原本赶上了这次心炁戾动,斑鸠的心炁指数随之水涨船高,并且速度之快,哪怕是被他一天气的够呛的师傅看了,脸上也挂着忍不住高兴笑容。
来到双屿湾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在心底的出海一事得到了解决,又或者海上的天水废气浓度要远高于津门。
所以斑鸠的心炁指数,也是迅速拔升,来到了29这个门槛。
三阶指日可待。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快要追上齐青崖的步伐了,现如今却发现自己难以望其项背。
只不过这些感觉全是对自己的鞭策,没有半点儿嫉妒之类的负面情绪。
他巴不得齐青崖的心炁指数一晚上长个上百点,立刻成为世界第一。
那样的话,自己前进的道路上便会始终有一个指路明灯。
现在嘛,还得再加把劲儿。
斑鸠心里面暗暗想着。
“算是我多嘴了,这些事儿你心里面门清儿,比我在行。”齐青崖微微一笑,斑鸠脸上的表情微弱变化逃不过他的法眼。
于是乎走到斑鸠旁边,拍了拍了他的肩膀。
“走,老蔡做了一桌子好饭,在你出海之前可得好好补补膘,再往高句丽那边走,可就没这么好的伙食了。”
齐青崖似乎是想起来了蔡沅江的炊具丢失之后,整天咸菜配鱼的场景,忍不住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那儿的饭菜顶多只能算是勉强饿不死,还不如咱俩以前在津门捡破烂吃的好呢。”
这两句话一说,似乎把斑鸠以前的回忆勾了起来,他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下来。
嘴巴一翘。
“你还真别说,那时候咱们虽然穷,可也没亏待过嘴巴。”
“大饭店是没去过,可苍蝇馆子也没少下。”
“说起这个,我又有些馋电影院门前那碗野馄饨了。”齐青崖和斑鸠并肩走着,两人咂巴着嘴,一点也不在乎形象。
“可惜上次回去没工夫去吃,下次补上。”
......
齐青崖没有跟着斑鸠一起出海,鱼尾湾的事情自有现如今需要一场外战来平衡内部矛盾的黑旗帮炮船解决。
往来高句丽的航线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他现在把精力放在了另外两件事情上。
距离铁匠贼鸥下一次开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齐青崖自然不会干等。
他把主意打在了和贼鸥齐名的另外一只怪鸟身上。
这个名叫乌鸦的医生行踪向来诡异,不像贼鸥那般还定时定点地出现在牛角山,他整个人都飘忽不定,什么时候出现全看心情。
若是想从他这儿购买药剂,只能凭借运气。
但是不然怎么说他也是只怪鸟呢。
一旦有重病之人胡乱求医求到了他的身上,那么只要放出口信,他就一定会出现。
就像是舍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证明他医术的机会一般。
所以当齐青崖把陆走龙升号的新船长左眼受伤失明,想要请乌鸦先生前来治疗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
第二天,一艘通体刷着白漆,甲板上画着一个巨大的血红十字的蒸汽船便出现在了乌山的港口之中。
从船上下来的,是一个斜挎着磨着脱皮的牛皮箱子的中年男人。
他瘦的就像是一具骷髅,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两根竹竿上面绷了一件白大褂。
似乎是被箱子里面的重物给坠的有些重心失调,整个人都朝着右边偏着,一跛一跛的走上了栈板。
他头上的发丝枯黄稀少,更是被汗水给打湿着贴着头皮,眼眶深凹,鼻若刀削,嘴唇皱巴巴的一点也不丰润,似乎能够隐约看见牙齿的轮廓。
一开口,嗓子嘶哑的就像是指甲抓铁板一般,让人听得钻心的难受。
“病人在哪里?”
“感谢乌鸦先生愿意施以援手,船长当然是在他的船上,请您跟我来。”
等到乌鸦登上陆走龙升号,见到正在哈气擦拭假眼珠子的汪执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好像被骗了。
那本来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干枯脸庞上,却是毫不掩饰怒气。
“你们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当然知道。”
汪执腆着脸,笑呵呵的搓了搓手。
“您老在双屿湾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是有人骗你行医的话,不仅从你这儿再也买不到任何东西,还会遭到你的报复。”
“怪鸟乌鸦的手段可谓是无孔不入,不管你喝的水还是吃的饭,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有可能带着致命的毒素。”
听到汪执如数家珍的话,乌鸦先生眯起了他那双褐色的眸子。
“既然船长知道的如此清楚,还依旧骗我来乌山,恐怕是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
“呀!”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把假眼珠子按回去的汪执连连摆手。
“这话严重了,咱们才刚接手黑旗帮,要是做出这种行径来,岂不是和以往那帮不讲道义的强盗没什么两样?”
“您瞅瞅头上的这面旗,想要把它在东海竖起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当然不会才刚刚开始就自砸招牌。”
这番模棱两可的话听的乌鸦直皱眉,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