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盘,对高文来说就是全新开始,克耶高斯可以继续进行他的表演,但他会悄无声息地完成布局。
“40:40”。
挽救一个破发点之后,高文再次改变比赛节奏。
第一分,高文选择一个近身偏正手的发球,而且球速一般,果然克耶高斯蛮不讲理地起手就冲了一拍,高文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一个跨步移动到自己的反手位,双手反拍抢到上升点击打出一个斜线对角的击球。
借力打力的回球将克耶高斯的力量全部推送回去,结果克耶高斯根本反应不及时,眼睁睁目送着网球突破自己的正手位飞了出去。
速度和算计,是主要法宝,前一分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切削来切削去,现在突然之间球速和节奏提升起来,而且高文还抢了一个上升点,克耶高斯也明显始料不及。
第二分,高文非常大胆地偷袭了一个内角,瞄准克耶高斯的正手,而且是球速非常快的平击发球。
克耶高斯的注意力在自己的反拍,完全判断错误方向,于是也就没有能够触碰到网球。
ACE。
高文以自己全场比赛的第一记ACE保住了自己第二盘的第一个发球局。
此前前一刻还在面临破发点危机,下一秒就已经率先超出比分了,“1:0”。
整个局面的发展和变动着实有些急剧,现场观众都有些云里雾里,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球场之上,克耶高斯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有能够察觉到异常,反正就只是错过一个破发点被对手保发了而已。
但克耶高斯依旧不喜欢,特别是对阵高文的时候,他想要看到高文苦苦挣扎之后还是失败的模样,就好像将乌龟掀翻过来一般,看着乌龟仰面朝天,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那才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所以,下一局里,克耶高斯认为自己需要表示一下立场——
邦。邦。邦。邦。
四记ACE,连续四分,“love-ga”,克耶高斯转眼就已经保发了,然后还张开双臂在底线附近模仿滑翔轰炸机的模样,浑身上下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宣泄不完。
不过,网球比赛是对抗游戏,不是单机,对阵双方的表现都是互相牵制、互相影响的,并不是由一个人说的算。
接下来,高文全然没有受到影响,轻松保发。
然后,克耶高斯保发,高文保发。
再然后,克耶高斯保发,高文保发。
转眼,短短二十五分钟出头一些,局分就已经来到“4:3”,整个比赛进程非常快,两位球员都没有再看到破发点,一路互相保发着平稳推进,特别是高文的保发已经越来越扎实,对自己发球局的掌控力正在缓缓凸显。
但伴随着比赛进入第二盘的后半段,气氛还是稍稍发生改变。
克耶高斯发现,比赛节奏有点奇怪。
自己发力的时候,高文毫无预警地就切削一拍改变节奏;自己切削的时候,高文又突然发力提速。
有些时候是克耶高斯率先改变,有些时候则是高文率先改变,还有些时候两位球员都在持续改变打乱节奏,来来回回的回合球很少很少能够扎实地展开,总是能够看到一位球员率先改变。
克耶高斯觉得高文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的,所以刚刚那一局,克耶高斯就持续提速,用力量和速度让比赛快起来,但没有想到,高文直接就用网前小球和过顶高球的方式再次让比赛节奏放慢下来。
混乱。
这就是唯一的形容词。
本来,大部分网球比赛都是有一方倾向进攻一方倾向防守,可能是主动也可能是被动,然后在攻防转换之间感受到比赛节奏的脉络,但现在全然感受不到,于是发球局的进程都变得奇怪,谁都没有能够打破僵局。
又或者说,两个人都在试图打破对方的僵局,反而是让比赛陷入另外一种僵局。
克耶高斯觉得很不舒服,但他不知道原因,他也不在乎原因——
他不喜欢思考比赛。
网球那么简单,随便打打就能够赢球了,为什么还要思考呢?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克耶高斯的注意力就有些分散。
在“4:3”的时候,克耶高斯的发球局,前两分都以莫名其妙的失误告终,克耶高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击球击丢了,转眼就陷入“0:30”的困局,但关键时刻,发球总是能够救场,以ACE球追回一分。
“15:30”。
二区,内角。
高文预判准确,朝着右侧快速横向移动,但克耶高斯的发球又重又快,高文只来得及推档了一拍,根本没有什么控制可言,也不知道是否能够进入克耶高斯的半场场内。
高文踉踉跄跄地调整着脚步,找回防守的位置,然后就发现克耶高斯已经蹦蹦跳跳地踩着高跷跳跃进入场内,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