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说你不在家。”
汉子把大门打开,“昨日回我爹家一趟,看房就进来吧。”
陆遥走进院子,刚进院就跳出一只小黑狗,对着他旺旺叫。
余大仓踢了它一脚,“滚一边去。”
小狗嗷嗷叫了两声钻进旁边的栅栏缝里。
四间屋子,看起来还挺新的,就是这院子有点狼狈,东西扔的到处都是,还有不少鸡粪狗屎,看得出这家人日子过的很随意。
余大仓不小心踩了坨狗屎,气的嘟嘟囔囔骂街,“正房一共四间,后面有个小后座房,房子才盖了六七年,里面新的一样,不漏风不漏雨。租金一年十五两银子,你若租的时间长,租三年我给
你按十三两算。”
这价格在府城绝对算得上便宜了,不过陆遥还是想问问,他们为何要把房子往外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余大仓一听愁眉苦脸道:“哪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我家娘子今年又生了一对双胎,家里八个孩子照看不过来,搬到我爹娘那边让他们帮忙看着罢了,顺便赚点银子补贴家用。
”
“啊?”陆遥吃了一惊,怪不得院子乱成这样,八个孩子一天还不得跟打仗似的。
“你要租吗?”
“租。”只要不是别的原因就好,虽然陆遥不迷信,但真要租个风水不好的房子心里也膈应的慌。
“租多长时间?”
“我先去同相公商量一下。”陆遥从院子出来,脚步轻快的回到车旁。
“房子不错,就是院子有点脏,咱们收拾收拾就行了,一年十五两银子,房东说如果租三年按十三两一年算,你觉得如何?”
赵北川点头,“行,那就先租三年。”
“走吧,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赵北川赶着车进了胡同,走到租房那户人家门口,果然院子里乱糟糟的,不过院子倒是比之前在秋水镇宽敞一些,骡车不费力就能进去。
小年和小豆下了车,好奇的四处打量,突然看见栅栏边上的小黑犬。
“有小狗!嘬嘬嘬~~~”小年蹲下来叫它,小狗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赵北川喊了一声,“别摸它,小心咬着你。”
余大仓摆摆手,“刚断了奶的狗崽子,牙还没长几颗咬不坏人。”
推开门进屋,一股浓浓的尿骚味扑面而来,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想起这家八个孩子,陆遥心里便释然了,这么多孩子一天屎尿都打扫不过来,有点味道很正常。
四间屋子跟他们在弯沟村盖的格局差不多,三间卧房一间厨房,不同的是西屋有单独的门可以进出,不用穿中间的屋子方便了不少。
厨房里有两个灶台,上面也都是陶釜,看来就算到了府城也不是家家都能用起铁锅。
屋里的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席子和一张桌子几个木头凳子。
除了脏一点,其他两个人都挺满意,“我们租三年,大哥拟张契书吧。”
余大仓面色一喜道:“好好好,等我去叫人过来帮忙。”
不过时他领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过来,“这是我舅父,让他帮忙拟租房文书。”
老人自带着笔墨和草纸,坐在凳子上写了起来,字迹写的不错就是里面的内容可不怎么样,陆遥拿起来看了一眼道:“这里写着若是主家用房可搬回居住,却没说如何退银钱,有些不妥吧。”
老头没想到陆遥居然识字,连忙道:“是我疏忽。”立刻在后面加了一行字,银钱按原价退还。
余大仓:“这房子你们且住着呢,我家大郎才九岁,至少等他十六七岁成亲才回来。”
那契书也不能
含糊,万一刚住了几日他们就要搬回来怎么办?陆遥拿起来再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让赵北川按了手印,余大仓也按下手印。
陆遥拿出三十八两银子并一贯钱给了他,房子就算租好了。
余大仓把银子揣好喜笑颜开道:“我爹家就在前头胖头胡同里,叫余老茂,过去一打听就知道了,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对了余大哥,咱们这在哪吃水?”
“后院有口水井,跟隔壁一起用的。”说着领着二人去后院瞧了瞧。
后院更加凌乱,全都是枯黄的野草,后座房倒是还新着,里面放了两把镰和一把扫帚。水井在两家只之间,中间夹了篱笆。
陆遥暗暗盘算着,等过天气暖和下来就把后院重新清理一下,翻一翻地种上些小菜,能省下不少买菜钱。
全都交代妥后,余大仓摘下门上的铁锁道:“你们自己另买一个吧,不然用着旧的也不放心,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看见小黑狗道:“这狗你们养吗?不养我拎回去了。”
“养养养!”小年和小豆连连点头。
陆遥道:“那便留下吧。”
两个孩子高兴的欢呼一声,抱着小狗玩起来。
院子里太脏了,赵北川把骡子卸下来,迫不及待拿起扫帚清扫起来。陆遥则把屋子的门窗打开,放一放屋里的气味,不然晚上都没办法睡觉。
赵北川道:“小年,小豆别玩狗了,帮嫂子收拾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