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怡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上前揪住他的耳朵。
“你真真是进益了?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连条鱼都舍不得给我吃?”
徒渊振振有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小子的意思很简单,天下是我老子的,我吃你的,用你的是应该的。
袁怡怒了:“既然天下这么大,你明儿个就给我回京城去,我这里庙小,装不下五爷这尊大佛。”
徒渊道:“你是长姐,我是幼弟,合该你抓鱼给我吃,倒找我的不是起来。”
袁怡闻言揪着他的耳朵:“你这是认真的想造我的反了?”
“我姐夫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还能抓不着一条鱼么?”
袁怡被他气得瞪眼睛,她也不是要吃这条鱼,只不过这个熊孩子太气人了,袁怡气的牙痒痒,这破孩子还是欠揍。
黛玉小声的说:“我可以不吃,嫂子你别急,把我的鱼给你吃罢。”小姑娘的眼睛水润润亮晶晶的,透着真诚。
…………
袁怡轻抚着她的秀发:“嫂子不吃,你吃罢,只不过这东西不宜多用,再者说,这小子靠不住,当心吃坏了你。”
徒渊不乐意了,他小声的嘟囔着:“你惯会危言耸听的,我偏不给你吃。”
他又转头对黛玉说道:“妹妹别听人混说,我弄这个最是在行,你要是吃着好,下回我再给你弄。”
且不说徒渊烤的鱼好不好吃,卖相确实不错,色泽金黄,还挺好看。
袁怡心想着,要不哪天真让林琛给她捉一条烤来吃?
被袁怡惦记的林琛,一连几日都约着贾琏在湖中画舫之上高坐。
今日,二人又约着来到花舫,他一反平日里谦和温润的君子之风,穿着十分华贵风流。
一袭湖蓝缂丝通绣的锦袍,头上戴着喜上眉梢的白玉簪饰,那玉簪十分精致,白玉的簪首,正面雕琢着喜鹊栖息于梅枝梢头,喜鹊俯身翘首,尖喙张开似在鸣叫啼唱报喜,足下枝头上梅花盛开,小巧玲珑精致,惟妙惟肖。
腰间的玉带上配着兽首的玉带钩,玉质洁白细腻,兽眉上扬,双耳做桃形贴于两侧,钩略呈琵琶形,泛着油脂的光泽,绝非凡品,下坠着荷包玉佩一应俱全。
他这样一身富贵的行头,又是俊美无俦的玉颜,身姿风流中带着一丝儒雅,一众小娘只看着他面红耳赤,自惭形秽,不敢上前。
略有一二人胆子大些的,靠近他身前坐了,羞涩的为他执壶,得他眼波一转,登时羞得手足无措,心中“突突”乱跳。
贾琏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见状调侃道:“怎的贤弟此时也如此斯文?此情此景岂不辜负了?”
林琛眉间尽是不屑。
“都是些俗物罢了。”
一众花娘更是羞的手足无措,若是平日,她们也是有些傲气的,这附近的花舫,论起颜色皆是不输同行,如今望着这位公子皎皎如月的容颜,不由得更是羞愧,不敢上前。
贾琏叹道:“贤弟容貌太盛,乃天人之姿,真真是羞煞人也。”
林琛凤目微合,悠然道:“不过皮相而已。”
他姿态闲适的斜倚在坐榻上,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把象牙双面精雕的折扇,扇骨的雕刻堪称一绝,浅刻微雕镂雕,完美的呈现在每一根扇骨上,画中景物错落有致,宁静而悠远。
贾琏目不转睛的看着林琛手中的折扇,眼中有着惊羡,看着折扇在林琛修长的指尖开开合合,起起落落。
他叹道:“贤弟手中的扇子当真不俗,只怕是千金难买。”
贾赦正在到处搜罗扇子,这样极品的象牙古扇,他还从来没有在父亲那里见过,这要是他的东西,拿回去献给贾赦,没准他老子一高兴,把那一屋子绝色的美婢赏他一个也没一定。
他本是随口说说,岂料,林琛将扇子一合,一扬手便丢给了他。
“琏二哥喜欢只管拿去,是什么好东西?”
贾琏不料他将这样贵重的东西随手便丢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接了,惊疑不定的说道:“贤弟,这,这……”
他见林琛白玉般的脸颊染上了一抹胭脂的红晕,知他酒气上来有些醉了,更不敢接,两人相识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又不是真的表兄弟,这一出手便是千金,这……
林琛眼皮也不抬的说道:“二哥只管拿去顽,一把扇子罢了,值什么?”
贾琏方渐渐的回过神来,将扇子珍而重之的揣进怀里,心下感慨,同是国公府的嫡子嫡孙,他还是长房嫡长子,境遇竟是天差地别的。
荣国府虽然还是国公府却没有了国公爷,家里形势又复杂,他这个袭爵的嫡长子竟混得跟野草似的。
反观林琛,自幼金尊玉贵的长大,自己又争气得圣上青眼做了皇子伴读,游走在锦绣膏梁之中,如今虽然被过继了,又是林如海唯一的嗣子,若论起钱财富贵还在安国府之上。
林琛见他一脸的羡慕,不由得诧异地说道:“琏二哥乃是国公府长房袭爵的长子,论尊贵,谁能越过你去?怎得如此……”
他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贾琏的身上,这一身行头虽然也称得上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