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辉的人头挂上城墙之上。”宗延黎眯眼笑了笑道:“我去写一份战书,让马宏伟知道知道他的得力干将是怎么死的。”
“如此也未必能叫马宏伟出兵。”旁边的将领摇了摇头道。
“南康不会主动进军拥门关,但是必定会袭击村落发泄,引我军去追转而逃之。”宗延黎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想跟胡将军打个配合。”
“何意?”胡志勇略有不解询问道。
宗延黎指着眼前的沙盘山脉说道:“将军追击南康多年,想必对他们的退路有所了解,若袭击东边退的是何处?”
胡志勇没什么思考指了个方向,东南西北每一处都有南康打的‘洞’每每追至四处敌军便散入峡谷了。
“若此番南康袭击东侧,胡将军领军追赶,南康兵马照旧推至此处,而我在此设伏断其后路。”宗延黎指着断崖处说道。
“你如何能判断出,敌军定会袭击此处呢?”南康的游击策略,用的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会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袭击。
“诸位抓过老鼠吗?”
“……”
冬天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峡谷里的风一个劲的往人衣领里灌,那风吹动的杂草边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人,旁边的石头固定着不少的绳索,一眼望去此地寂静无声。
石头后白修筠的脑袋抬了起来,压着嗓子道:“南康那群老鼠真能被赶过来吗?”
钱志行趴着一动不动,说话间还有白雾哈出,同样是压着嗓子道:“不知道。”
白修筠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右腿,刚想曲起腿来,突兀的伸过来了一只手,猛地按住了白修筠的后腿,吓得他险些就要叫出声了,硬是把这声儿卡在了喉咙里,转头对上了闻年的脸。
“伙,伙长……”白修筠吓得腿软。
“有人来了。”随着闻年话语落下,所有人精神皆是一震,慌忙凝神注视着山谷斜坡下方,那一队急促的人马正朝山谷内退来。
“胡志勇还想抓到老子!没门!”那领军之将大笑一声,带着身后队伍全部汇入了山谷,瞧着那姿态显然是对此地了如指掌。
“将军,今日那拥门关的守将缘何如此凶狠,为了抓我们竟是不惜放火烧山!”旁边的副手说起来就忍不住骂了两句,如今正是冬日那山火烧起来实在是骇人,硬生生把他们的退路都堵了。
霍坚成冷笑两声说道:“必然是因着平南营援军已到,又砍了周辉那厮,气势正盛,便想着将我等一举拿下。”
霍坚成说到此处便想笑:“周辉那没脑子的蠢货,竟是被摆了一道。”
“这胡志勇想故技重施,诱我军再上一当,那村口的粮车如此明显,真以为我会上当?”霍坚成满脸的嗤笑,几乎是第一时间霍坚成就跑了,果真在他见势不妙转身就走的时候,胡志勇带着人就杀出来了。
不想这胡志勇为了将其拦下,居然命人放火烧山,逼得霍坚成不得不掉头往西侧跑,绕了个大远路这才入了此地山谷。
霍坚成驱马走入山谷,略显几分得意说道:“费了这么大劲,还不是白用功?”
旁边副将顿时奉承:“还是将军慧眼如炬,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
霍坚成颇为受用,正欲说话忽而瞥见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下一秒便听到那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直接射穿了他身边副将的咽喉。
山谷上方无数火把亮起,头顶上人影攒动看的众人脸色大变。
“有埋伏——!!!”
“啊——!”
半山腰上,匡行权手起刀落一刀砍断了绑着巨石的绳索。
那些石头顺着半坡轰隆隆的就滚了下去,被围山谷下方的敌军霎时间被砸倒在地。
“杀——!”蒙奇一声怒吼率先冲下了山坡,纵身一跃杀入了敌军阵地。
“将军有令,活捉敌将!”
霍坚成眼见情势不对,当即调转马头便要从后方逃走,尚未走出两步便见一黑影从天而降,手持长刀以极其凶狠之势将霍坚成座下战马直接劈成两半!
霍坚成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的血污没一点是自己的,肩膀上一沉,那染血的长刀已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刀刃贴着他的肌肤,似乎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要跟身体分家了。
突兀的那长刀一转,霍坚成都闭上眼等死了。
却是后脑勺一痛,直接被敲晕了。
到最后霍坚成也没看清那擒住自己的人是什么模样。
黎明时分,宗延黎捆着死猪一样的霍坚成回到拥门关的时候,再一次引起了轰动,那震天的叫好声让胡志勇激动的双眼放光。
“胡将军,幸不辱命。”宗延黎对着胡志勇拱手拜道。
峡谷一战,宗延黎领兵三百,歼敌千余!
至此宗延黎的名字响彻拥门关。
南康营地。
马宏伟怒而掀翻了桌案,怒发冲冠痛骂道:“谁!到底是谁!连拿我两员爱将!”
马宏伟气的捶胸顿足,接连两次全军覆没不说,竟是连敌军人数都没摸清楚,更不知那领军之人是谁。
“将军息怒!”下首众位将领皆是面露难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