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副将照顾大将军照顾的简直比我照顾媳妇都细致。”另一人跟着感叹着。
“要不人是副将,你是个烧火的呢?”
“哈哈哈……”
“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人脸色微变,很是严肃的瞪眼转头说道:“你等要是有闻副将那等迎敌斗将的本事,也不至于在这烧火做饭,如今倒是编排起别人来了?”
“唉,说笑说笑……”
那些伙夫自然也就是过过嘴瘾,谁不知道闻年上了战场的时候是何等疯狂的,那杀红眼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那边闻年亲自为宗延黎煮了碗面,还特地弄的骨头汤,瞧着那精细的样子,好像这小小的一碗清汤面是什么珍馐美味似的,郑重其事的端着朝着主帐去了。
宗延黎还在勾画补足军阵,像是在仔细思索着如何攻城才最为稳妥,各路将士安排位置。
闻年端着面走了进来,宗延黎都没抬头,一手举着刚刚绘制好的军阵图纸,一边伸手拿起筷子吃面,也没觉得这面有什么不同的,完全就是迅速吃饱而已。
闻年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宗延黎的身上,如此隐晦而认真的注视着她。
“还是有些瑕疵。”宗延黎对自己构想的军阵布防不满意,拧着眉将图纸揉成一团,抬手端起面汤一饮而尽。
丝毫没注意到闻年那万分隐晦炽热的目光,只重新提笔道:“替我磨墨。”
闻年恭声应着:“是。”
那端坐桌案前的宗延黎,眸色认真细致的勾画军阵,时不时起身走到舆图前,再三比对像是在脑海之中演练了千万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个疏忽,一个缺漏便会让无数兵卒送命,所以她从来不敢有丝毫轻怠。
闻年就这么凝望着她,那似乎是他眼底唯一的烈阳。
他想。
如此将帅,他又如何能做到不敬佩,不仰慕,不倾心呢?
灯烛燃尽,闻年起身去将桌案上的灯芯挑起,宗延黎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看着一桌子凌乱的图纸,再看向闻年有些无奈笑道:“都这么晚了,怎也不提醒我?”
“将军忙于军务,末将不敢惊扰。”闻年垂首说道。
“你回去歇着吧。”宗延黎叹了口气,从那专注之中抽离出来,似乎才感觉到了身体涌上的疲惫,她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手脚,打算去床上眯会儿。
闻年心下默默叹了口气,认命的收拾了一下桌案起身出去了。
次日晨起宗延黎未曾前去练刀,起来之后就唤了哑奴进来,帮着她一起穿戴军甲。
公孙璞和詹皓月几人早早就来了,昨夜几人回去之后也没闲着,聚在一起商讨了一下劝降书如何写,而后由公孙璞代笔,詹皓月等人出谋划策修修改改的写完了。
这一早就送来让宗延黎过目了。
宗延黎扫了两眼便拍手叫好,直接唤来解虎,让他将这劝降书送去罗上关。
解虎背着长弓一人一马行至罗上关城楼之下,干脆利落的搭弓射箭,那凌冽的箭势嗡的一声射出,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直接射中了军旗旗杆之上。
那守关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吓得腿肚子都打颤,还以为是敌军攻城了,慌忙扭头看去,并未看到城楼下有敌军大军的踪迹。
再转回头来,就看到了那插在旗杆上的箭矢上绑着的书信。
当下脸色微变,很是费劲的爬上去将箭矢拔了下来,转头匆匆朝着沙昊乾军帐之中送去。
“报——!”
“将军,敌军以箭矢传书而至!”那报信来的兵卒双手捧着箭矢举过头顶。
沙昊乾眯着眼大步走上前,一把夺过箭矢,将那绑在箭矢上的书信取了下来,只不过扫了两眼便是气的脸色铁青,怒骂道:“宗延黎竟欲劝本将军降他!”
这仗都还没打,宗延黎就劝降,这莫不是看不起自己!?
旁边闻讯而来的将领们纷纷劝阻沙昊乾稍安勿躁,各自传阅看起了敌军的劝降书。
这劝降书之中大多都是在贬低庆国,贬低庆帝无立国之能,甚至言语犀利言及当下庆国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庆国之师无粮可征,若我等再行苦战,所耗军粮不计其数。
难道当真想要等到饿殍遍地之日,方才愿意熄战?
又从侧面赞叹沙昊乾如此忠良之将,不该从了昏君之道,走了袁横的老路啊!
那劝降书言辞犀利句句在理,可偏偏每一句在沙昊乾看来都如此嘲讽。
“他真以为老子不敢跟他打!”沙昊乾咬牙切齿,总有种被轻视的憋屈之意。
“将军,末将看来这宗延黎俨然不想与我等为敌。”其中有人站了出来,极为认真的说道:“如今庆国形势你我心知肚明,庆国当真还有战力吗?”
“末将不想长他人志气,但是……”
“罗上关内粮草军需确实不充足,后备无援的情况下,我等撑不了多久。”
那站出来的将领也是沙昊乾的军师,姓周名沧,沙昊乾家中对他有恩,也算是众多将领之中,跟着沙昊乾最久的了,旁人可不敢跟沙昊乾这么说话。
周沧大抵是看出了沙昊乾的不悦,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末将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