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妈,怎么可以为了我家,你和爸就分开两地呢。”周迎春急了。
禾城这里也好,全中国也好,一般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父母顾好儿子,有能力的稍微拉拔一下女儿,这样大家满意;哪能为了女儿,老父亲舍了工作、丢下老妻儿子的,这她周迎春成什么了,怎么见弟弟弟媳呢
“这有什么的,你大娘姨去福州,大姨夫不是留在禾城?再说了,你爸在湖城,又帮不上什么忙的,反而要我伺候他,等你弟的孩子生出来,我哪有时间精力顾了小的再顾老的?
你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个闷葫芦,肚子里七转八转的,嘴里又不肯说的。
我看他在那边也不适应,那个小区很高档的,保安都是小伙子,就他一个老头,普通话也不大会说,一天下来说不上一句话的,哪像在这里,你那三个干爹都是和你爸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啥话都能说得上,这心情也不一样的。
总不能为了看到小孙子,让你爸变成矩嘴葫芦吧。
再说了,两个地方这么近,想孩子了,下班后轮船上睡一晚,第二天就能见到了,到晚上再在轮船上睡一晚,又能来这里上班了。
你们夫妻俩跑饭碗(生意)的事,码头上肯定也要有人照应的,你爸和你公公在这里,大家一看,两个老弟兄都在,心里也踏实不是?
我跟你说,越是这种时候,自家人越要多,要稳住,码头一天不交给上级,一天就要做的好好的,漂漂亮亮的。”
大娘姨也劝:“迎春啊,老人的心意你得领,即使你爸在这里派不上什么大的用场,但起码你妈、你弟他们在湖城心里安定些不是?
老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还是会担忧孩子的啊。
再说,你爸在那边不适应,这点我有体会的,吃的菜不习惯,说的话听不懂,那不是度日如年,是每天数着小时过日子的啊。
你们年轻人觉不到的,我是很能体会你爸的心情的。
还有,你妈在湖城,也是一颗心挂两头,但她有责任的,要照顾孙子儿媳妇,可心里对你的牵挂是不会减少的,看不着摸不着,你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抓心挠肝啊。
你又是个好的,好事马上一个电话打过去,这回这么大的事,饭碗都要没了,你想瞒着父母,那他们也知道你这脾气性格,是不是要牵记?你也得体谅父母的心啊。
当然,这事怪我,跟你妈打电话,说漏嘴了。”
哪是说漏嘴啊,是大儿子吩咐的,听表妹电话里着急的样子,毕竟女同志,又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好像码头这支队伍有点人心不稳,赔偿还没谈,也不知能赔多少,新的生意也没着落,姜文涛担心表妹着急上火,影响身体,才和自家老妈商量,要不让大娘姨(费秋英)回来劝劝表妹。
这才有了大娘姨打电话给妹子,“不小心”说漏嘴这事。
老姐俩约好了一起来码头,大娘姨还到轮船码头等妹子妹夫一起过来的。
效果还是有的,周迎春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在老妈和大娘姨的几句话后,突然就有了松动的感觉,流了一会眼泪,发了几句牢骚,又满满地充满了能量。
“你哥已经去帮你打听买地建回收站的事了,这事难度不大的,就是要找离这里近一点,方便你们来回照顾家里和孩子;还想路修的好点,出进方便;还有地最好便宜点,能省一点是一点。
你放心,他既然答应了这事,肯定能找到你们满意的地方的,这边离我们原来的村又不远,都是郊区的,一个乡的,你哥认识的人应该很多的。
人家现在哪个不欢迎买地的?有进账啊,加上你们还要交税,说不定几家抢着要给你们呢。”
费秋英也说:“其实我第一次来这里就很奇怪,禾城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在街上就有垃圾码头呢,真的是脏乱差,我当时心里就想,早晚要关掉的。
这种政!府决定的大事,我们不能犟的,有的钱能赚,有的钱不能赚就是不能赚。
先把这边的事了了,然后开个回收站,我觉得挺好的。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文浩夫妻俩说了,再过一个月不到,文涛厂里的股票就可以卖了,到时候一能交易,不管股票是涨还是跌,立即就卖掉,钱全部借给你。”
周迎春吓了一大跳,弟弟可是三十万原始股呢,当初表哥说了,自家弟弟在厂子发展的过程中,是出了很多力的,加上自家大娘姨(费秋英)就像娘一样,给了周家三十万的额度。
“不用不用。”周迎春连忙摆手:“钱家里有的,而且,我们也可以卖股票的啊,肯定够了的。”
“你有是你的,你弟弟媳给的,是他们的心意。”费秋英说着摸着女儿的头:“你也是个手指缝能漏的,刚积了点钱,这回又要大出血了。”
禾城人有个说法,伸直了手,手指并拢,如果手指之间没有缝隙,说明这人能攒钱,相反,手指如果并拢了,指缝还有空隙,那说明这财气会从手指缝里流出来,财就守不住。
周迎春是不信的,听老妈这么一说,伸出手看了看,咦,真的透过手指缝能看到阳光。
她开玩笑:“我这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