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为太后身体着想,朕决定将禹王的一双子女接到太后身边,派皇家护卫队一路护送至皇家别院休养。”
她的声音不大,平静的嗓音中透出威仪和压迫感,“不知太后可还满意?”
太后闻言,嘴角紧紧地抿起,缓缓从角落里走出,没有说话,只偏头看了一眼窗外,不知是在看外面的景色,还是在看什么,脑中闪过无数与女子欢快的场景。
最终,他闭了闭眼,低声道:“好,只要......只要放过本宫的孩子,本宫便将禹王的势力所在地告知皇上。”
全程安静当个听众的言云起,此时看向一瞬间又苍老许多的中年男子,心下一阵叹息,皇宫,一个看似尊贵无比的地方,实际上却是一头会吃人的凶兽。
听阿芷所说,太后,也曾天真烂漫过,又或许为爱坚持过;曾单纯善良过,最终却被后宫这头凶兽给吞噬。
凝视着他那孤寂的身影,他的身上似乎沾染了深宫的冷清与悲凉,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已经失去了所有。
心下一阵感慨,可言云起并未说什么,不能说他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这样做是对的。
未经他人苦,又怎有资格去批判他人!
在这样一个皇权至上的封建时代,平民唯一的出路便是拼了命想着往上走,而上位者永远都在权谋和争斗中生存,且不分男女——因为身不由己,不去争不去抢,面临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这个封建时代的生存法则!
“说吧!”洛清芷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太后则缓缓道:“出城往南行两百里,有一座乌云山,山下隐藏着一条密道,一路穿过狭窄的通道,入眼可见,便是一个宽大的练武场地,她的势力便在那里。”
“密道的出口在哪?通道内是否有机关暗器?禹王手下大概有多少人?”
一个一个的反问抛出。
太后却摇摇头,“这些便要皇上自己查了,本宫也不知道。”
毕竟他是一国凤后,又怎么有时间和机会前往那么远的地方?知晓这一切还是禹王情动之时说与自己听的罢了。
洛清芷点点头,又道:“禹王背后之人是谁?”
“......南域国大皇女。”
“她们想做什么?”
“具体事宜本宫并不知晓,只隐约知道,是为科举一事。”或许终归身份不同,洛晁并未事事皆告知于他。
“如此......”洛清芷听完,双眸微眯,忽地唇畔勾起一抹弧度,但看起来却危险至极,“她国之人的手未免伸的太长,是该剪剪了。”
......
该说的都说了,太后看着浑身散发冷气的洛清芷,不发一语。
静默须臾,洛清芷和言云起对视一眼,二人转身离去。
只是走到门口时,冰冷的声音传出:“朕答应放过你和你的一女一儿,也可以继续予以你们荣华富贵,但太后可要牢牢记住,先皇和太后的女儿这一身份,哪怕到死,太后也只能一人带着这个秘密下去。”
“毕竟,若有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犯到朕的眼前,有何下场,太后应该知晓!”
洛清芷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语气平静如水,但,却让人忽视不了她那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如同无形的风暴,无端令人感到心悸。
太后的目光不知觉地落在她身上,心中不由一凛。
他的母亲曾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妻主是一国之君,也见过无数权臣,却从未有人如眼前的皇帝一般,年仅少年,便能拥有如此令人臣服的气势,和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结合今日的谈话,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透明人,所有的阴谋和算计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让人只觉狼狈和可怕。
......不愧是年少便冲出重围,君临天下的少年帝王!
心头有丝压抑,却又有丝轻松,而后,太后淡淡一笑,“本宫与先皇的女儿早在四年前便已经死了,只待百年之后,本宫再与她团圆。”
言下之意,便是死,他也只有这么一个早已死去的女儿。
话落,门被打开,两道相携的身影慢慢远去。
太后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有羡慕、有叹息、有落寞种种复杂的情绪,然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
考试过后,大概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会放榜。
于是,苏丞相与翰林院的众位官员没日没夜的批阅试卷,忙的气也来不及喘。
然而,接下来是皇上大婚,众位大臣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便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忙碌和准备。
最重要的是,早在皇上昭告天下时,其他国家的皇帝纷纷派人前来祝贺,于是乎,礼部还要安排使臣的接待事宜,确保礼仪周到,不辱国体。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沉浸在热闹、忙碌和喜悦的氛围中。
人生大事即将来临,所有的阴谋还是算计,洛清芷皆没有即刻行动,而是打算等大婚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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