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渊倒是坦诚,“本王的确曾经怀疑过你的身份,也着人查过,但你的确是云道唯和明慧郡主之女没错,我相信我的人不会弄错。”
不是谢辞渊盲目自信,只是没了明慧郡主和肃亲王府的保护,查一下云道唯的女儿,对于他的人而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毫不费力。
然而他的人调查的真相不足以解释云九倾身上表现出来的异常,那就只能坐等云九倾亲自解释了。
“玄墨他们是没有弄错,因为,有问题的不是我这张脸,而是这里啊!”
云九倾大胆地指着自己的脑壳儿,“云家大小姐归宁之日求着云道唯带她回家,在家门口和云道唯一家三口发生冲突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那天,她往门口那石狮子上撞不是在故意卖惨博同情,而是真的对云道唯,对这个世道绝望了。”
谢辞渊其实早有感觉此云九倾非彼云九倾,所以他才会着人去调查。
哪怕是手下带来的情报再三确定了云九倾身份没有问题,他心头的疑虑仍未散去。
只是事实摆在那里,他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就是了。
直到云九倾以第三视角说出原身经历的事情,谢辞渊脑海里才不自觉地生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
“她对这世道、对云道唯绝望了所以一头撞死在云府门口的石狮子上,那你……”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云九倾冷静地肯定了谢辞渊觉得不可能的那个猜测。
“她自绝身亡后,我,一个几千年后的倒霉鬼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她。
比较巧合的是,我祖上刚好和王爷你有那么点儿渊源,所以我才决定暂时留在你身边,助你渡过当前的难关,也顺便为我自己在此间谋一席立足之地,为后世的我积累一些家底儿。
说到底,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我自己而已,这样解释,王爷可明白了?”
借尸还魂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其实不是那么容易能解释明白的,便是谢辞渊也不例外。
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云九倾说了那么多,归根结底,其实还是想与他拉开距离而已。
“你说,我们之间有些渊源,所以你才一来就开始无条件地帮本王,那是怎样一种渊源?”
很好,话题又绕回到了最初纠结的事,云九倾崩溃地挠头,“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母族的老祖宗啊!
北王谢辞渊,我谢氏族谱、史书上都有写的。
甚至我娘那一支还是从你这儿传开的呢,正儿八经的老祖宗。
何况史书上都说了,元庆帝谢行渊倒行逆施,昏庸至极,于元和十七年死于马上风。
我清楚地知道正确答案,当然要抱紧你的大腿了,谁知道你这大腿还能歪了呢?”
金大腿是要抱的,但和自家老祖宗玩儿虐恋情深是达咩的。
云九倾既纳闷又清醒,她甚至忍不住暗暗反省,是不是哪里没有分清楚界限,给了谢辞渊不该有的暗示了?
思来想去,她的边界感简直不要太清晰了,说到底,还是谢行渊那狗皇帝的错,乱点鸳鸯谱太害人。
想着想着,都把自己想生气了,“和离归和离,谢行渊这个害人精我必定替你除了,省得他再去祸祸别人。”
谢辞渊还在思索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将云九倾留在自己身边,就被突然激动的云九倾给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谢行渊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我自不会留他性命。
倒是你,一早就把我当老祖宗帮衬着,没想长久地留在本王身边吧?
能与我说说吗,离开我后你想去哪儿?”
“那我哪儿知道?”
云九倾这会儿倒变老实了,“我最大的志向就是当一只混吃等死没危险的米虫,上辈子没能实现,这辈子看样子也是不行了。
待你们到北荒安顿好后再说吧,找个吃喝玩乐皆宜的地方休息,或者干脆信马由缰,四处晃悠也说不准。”
谢辞渊被她的臆想的未来给搞蒙了,“既然你的志向是混吃等死,那你那般辛苦地练功,招兵买马是……?”
云九倾并没有刻意隐瞒她会武功的事情,甚至流放途中只要有合适的环境她都会见缝插针地练功。
人还在流放途中,也不忘招兵买马,甚至如果不是这种种变故的话,她都动了要收编沙漠之鹰的念头。
谢辞渊完全没办法相信这样一个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实力的人最终的念头居然只是找一处地方混吃等死。
若不是因为云九倾说那话时语气和表情都平静的就如寻常聊天一样,他真的会以为云九倾在逗他玩儿呢!
可事实上,和云九倾相对而坐,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进入这间偏殿开始,云九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居安思危啊王爷!”
谢辞渊不与她卖关子,云九倾自然也乐得解释他的每一个困惑。
“且不说从皇帝为你我赐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不可能安然无恙了,便是没有赐婚这回事,我若不想和原来的她一样伏低做小,处处忍让的话,还是要自己支棱起来。
我的志向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