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湄总是会在打扫完家务后,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寻找一些野菜山菌作为食物。
在找寻的过程中,由于脚下的枯叶经常沙沙作响,偶尔会惊起几只飞鸟。
看着那些受惊飞走的鸟儿,阿湄的心中不禁涌起越来越多的对于未来的担忧。
她觉得自己和刍驹就像这些鸟儿一样,在这片动荡的世间,竭尽全力的寻找着一个安全的栖息之所,却总是难以真正安顿下来。
“将军,要是我们一直这样流浪下去,该怎么办呢?”
阿湄经常这样默默地想着,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刍驹也似乎是慢慢的察觉到了阿湄的心思,在一个看似日常的黄昏,他紧紧地握住阿湄的手说:
“阿湄,别担心,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他当然知道,他们的行为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为了跟阿湄延续这段缘分更久一些,为了能跟阿湄多相处一段日子,他愿意承担一切的罪过。
好在,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并非是骊齐光本人。
但是,这个人同样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极度的恐惧和不安,因为她是骊齐光唯一的妾室。
看着阿离突然带着一群人乌泱泱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阿湄惊恐地下意识躲到了刍驹的身后。
她的手紧紧抓住刍驹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满是兵荒马乱的慌张和无助。
她害怕从此会失去与刍驹的情缘,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大脑刹那间已是一片混乱。
而刍驹则是紧紧地将她护在身后,挺直了脊梁,如同一座坚定的山峰。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好阿湄。
他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阿湄受到伤害。
“阿湄,刍驹将军,你们用不着这样怕我。”
阿离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威严和无奈。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他们的责备,也有对他们的理解。
阿湄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倔强:
“离少妃,我不想回骊戎宫,也不想成为骊齐光自私的强取豪夺来的妾室。
我现在只想和刍驹将军在一起,不要去当什么被娇养在后宫的金丝雀,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她的心里在疯狂的呐喊,为什么她永远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一直被命运如此残酷无情的摆布。
看到此情此景,刍驹深吸一口气,也同样坚定地说道:
“离少妃,我与阿湄是真心相爱,求您成全。
我真的不能失去她,她就是我的生命。”
刍驹没有说谎,他此时的心里满是对阿湄的爱和执着,甚至愿意为了阿湄对抗一切。
阿离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你们可知,你们的行为会给骊戎带来多大的影响?
阿湄,你早就肩负着去晋国的使命,这关系到整个骊戎的未来和安稳。
而刍驹将军你作为骊戎的臣子,更应该深切的懂得忠君爱国的道理。
你们现在这样沉溺于儿女私情,只会让我们的国家陷入更复杂的危机。
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在置整个骊戎的利益于不顾。”
阿离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她何尝不知道两人早已互通的情意。
但是,轩辕庆的那个计划,一旦开始便不能中断,否则很容易就会打草惊蛇。
早在数月之前,轩辕庆就已经以南燕国宗室子弟的身份向晋国递交过择期拜访的文书,倘若这个计划中途夭折,诡诸必定难免会有所起疑。
阿湄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愈发颤抖了起来。
“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他。离少妃,我求求您,就让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吧,让我跟刍驹将军永远在一起吧。”
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边是对将军的爱,一边是对国家的责任。
刍驹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剑柄,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骊少妃,我知道自己对不起整个骊戎,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阿湄。”
他的心里也在痛苦地抉择着,但是,他实在是无法辜负阿湄的满腔真挚情意。
他很清楚,在这之前的无数个夜晚,阿湄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她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思索着轩辕庆尚未完成的计划,思索着自己深藏内心多年的复仇大计,每次想到最后都思绪如同乱麻。
她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给骊戎带来灾难,也会让她从此再也没有办法得到机会给整个游氏家族报仇,但她又实在无法割舍对刍驹的深爱。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她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
阿湄以为这样痛苦的纠结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承受的,刍驹什么都不知道。
殊不知,每次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刍驹都躺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她紧皱眉头反复挣扎的表情。
他的目光里,满是心疼和无奈的柔情,他一直都知道阿湄心里潜藏的痛苦,并且,他也同样在承受着犹如油煎火烤般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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