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诡诸便将萦归召入寝宫。
次日清晨,萦归便在一夜之间被封为了世妇,直接越过了女御的地位。
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心机,萦归很快便成为了晋诡诸的宠妾。
经过训练的她,自然懂得如何迎合晋诡诸的喜好,每一句话都能说进晋诡诸的心坎里。
因此,萦归在宫中的地位日益尊崇,赏赐不断。
没多久,已经改名为怀乐的姞鸾,也被萦归引荐给了诡诸侍寝。
很快,宫中就又多了一位新的诡诸妾室,人称乐世妇。
女奴和寺人们对她们的态度都毕恭毕敬,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这两位君主新宠。
就连重耳和姬冠素如今见到这对姐妹后,都要对她们礼让三分。
重耳在得知萦归现在的情况后,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感到既愤怒又痛心。
他无法相信,自己心中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阿湄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终于,有一天,重耳怒不可遏的不顾宫中侍卫的阻拦,径直闯入了萦归的寝宫。
“阿湄,你怎会变得如此狠心?竟然一夜之间突然变心?你究竟为何要这样作贱自己?”
重耳大声地质问着,眼中满是愤怒、失望和不解。
他的声音因愤怒和痛苦而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萦归坐在华丽的梳妆台前,装作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珠宝。
听到重耳的质问,她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无情,缓缓地转过头朝他冷笑道:
“变心?公子,您这话说得好生奇怪。”
重耳一脸不解的望着萦归,眼中饱含着深情和失望的继续问道。
“曾经你我情投意合、海誓山盟,如今你却转身投入了皇帝的怀抱,这难道不是变心吗?”
“公子,你既无法护我周全,在这晋宫之中,我只能靠自己。
在这深宫中,我若不主动争取向上爬的机会,就只能任人欺凌。
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与我情投意合,似乎是对我情根深种。
可是,难道你所谓的情投意合,便是眼睁睁看着我受苦么?”
重耳瞪大了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阿湄,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只是我现在身不由己。”
萦归站起身来,走到重耳面前,眼中充满了嘲讽。
“身不由己?那都是借口罢了。我在做女奴没日没夜劳作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孤立无援的承受着来自女奴嬷嬷无穷无尽的羞辱折磨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不在乎我的去向,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如今,我靠自己得到了心中想要的一切,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重耳哑口无言,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知道,自己确实在很多时候都没能保护到阿湄,让她受尽了委屈。
萦归看出重耳的犹豫,不禁冷笑一声,可那笑中却带着无尽的苦涩。
“公子,您太过单纯了。在这深不见底的宫中,唯有权力才是生存的根本。
而爱情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梦幻泡影罢了。”
重耳痛心疾首,声音几近哀求。
“我一直坚信,你与那些虚荣浅薄的女子截然不同。
我从未想过,原来你也会如此贪恋那些虚幻的荣华富贵。”
阿湄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但很快又被决绝的冷漠所取代。
“公子,莫要再说了,多说亦是无益,您请回吧。
还有,再提醒您一句,我现在的名字,不是阿湄,是萦归。”
重耳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那原本白皙的手指关节,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一般。
“阿湄,终有一日,你定会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
说完,他悲愤交加地转身,带着满心的伤痛离开了寝宫。
萦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但她很快用衣袖狠狠地抹去泪水,重新戴上那副冷漠的面具。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姬冠素在宫中偶然听闻了重耳又去找阿湄的消息,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回到寝宫中,她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繁花,却觉一片凄凉。
“原来,他终究忘不了阿湄,在他心里,我从来都不过是个顶替她的影子。
可我竟然还在一直傻傻地盼着他能真心待我,渴望他能有一天回心转意。”
姬冠素轻声的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想起与重耳成亲以来的点点滴滴,姬冠素的心中满是苦涩。
她深知,重耳对她的温柔和体贴,不过是出于责任和道义。
可她实在是无法接受,经过这么久的朝夕相伴,还是依然改变不了任何局面。
这段日子,姬冠素明知重耳对阿湄的过度关注,却宁愿选择默默忍受。
无论她怎么劝说自己,她都依旧还是无法彻底放下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