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襄儿的叙述,姞挽忍不住再次轻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的说道。
“如此看来,也许来晋国就是你注定的命数,就算是逃过了两次,也没能逃得过第三回。”
襄儿的目光中也不禁瞬间闪过了一丝的怅惘,但很快便变得坚定起来,满脸郑重的答道。
“好在,小奴现在有了更多在后宅为人处世的经验,想必定能将任务处理得更加妥当。”
姞挽闻言,浅笑着点了点头,认真的审视起了眼前的这个自己未来将要相伴多年的伙伴。
襄儿的面容,虽然称不上绝美,却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弯弯的柳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坚定与果敢,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肌肤显得白皙而细腻,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倔强的弧度。
如今的她,已经看上去明显比几年前要成熟干练了不少,整个人的周身都隐约散发着一种坚韧的气质,令她显得干练而又潇洒。
“以后的日子,我们就要一起并肩作战了。”
“请女公子放心,小奴定当肝脑涂地,誓死为您效忠。”
此后的几日,襄儿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易容手段,成功地以乳娘采苓的身份留在了重耳的府邸内,而府中的众人竟然对此事毫无察觉。
而远在骊戎的刍驹得知襄儿已经成功潜入晋国之后,也在心中暗自期待着她能为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带来更多有利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襄儿能够完成他暗中交给她的第二个隐秘任务,借机帮助他照应到同样身在晋国前途未卜的阿湄。
而此时的夷吾也在自己的府中,犹如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模样,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他阴沉的面色仿佛被乌云笼罩般能滴出水来,双眼布满了如蛛网般交错的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突跳动。
他心中的愤怒和焦虑,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火,疯狂地在他的身体里肆虐着,几乎要将他仅存的一丝理智焚烧殆尽。
“想不到重耳去了蒲城之后,竟过得如此顺遂,连子嗣都这般兴旺,而我又怎能落于人后!”
夷吾紧咬着牙关,牙齿咯咯作响,那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充满了无尽的嫉妒和深深的不甘。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愤怒的子弹,射向那令他愤恨不已的现实。
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撑在桌案上,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重耳春风得意的模样,以及他即将迎来第二个儿子的残酷消息。
夷吾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虚空,眼前透明的空气,仿佛已经化作了真实的幻象,重耳正抱着他的第二个儿子在朝着他露出张扬的笑容。
这一切,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且淬了毒的匕首,无情地刺入夷吾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夷吾猛地站直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如惊雷般炸响,不断地反复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决然,仿佛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如同狂风巨浪般汹涌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然后迅速转身,朝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喊道。
“来人,速速召集谋士!”
不一会儿,以吕省、郤芮为首的几位亲信谋士便神色匆匆地赶来。
他们刚一踏入房门,就被夷吾几近癫狂的愤怒神情所震慑住,心中不禁都紧紧揪了起来。
夷吾根本不等他们行礼,便如同发射连珠炮般急切地说道。
“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从蒲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据说是重耳有个妾室怀上了身孕。
眼下,重耳不但与那传说中天命大吉的姞姓之女,生出了公子里的第一个子嗣。
还即将与那世子太傅之女诞下后代,此后又将增添一个助力,而我却还连个妾室都没有!
看来我们必须要加快与梁国的联姻进度,赶紧将那梁国女公子娶来晋国,为我诞下子嗣。
只有与梁国建立起子嗣兴旺的血脉联系,才能拥有更深基础的依仗,为我争取到更多的支持。
此事片刻都不能再继续拖了,必须速速去办,我准备立马修书,申请让君父向梁国提亲!”
谋士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忧虑的眼神,吕省向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说道。
“公子,此事确实紧迫,但其中的难处却是不可忽视啊。
那梁国女公子虽然对您心怀倾慕,这一点,早已毋庸置疑。
然而,众人皆知,她尚未年满二十,还没到礼法规定的适婚年龄。
按照固有的传统习俗,她暂时还无法嫁过来,您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夷吾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心中的焦虑愈发浓烈,语调也有些迫切不安的说道。
“可她现在距离二十岁还有至少一年多,这实在是太久了,不知将会遇到多少变数。
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提前促成此事,以往女子十八九岁嫁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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