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郑的儿子丕豹得知父亲被抓走了,顿时气得悲愤交加,当即决定逃往秦国避难。
夷吾本想要诛杀丕郑等人的全族,郤芮却劝他说道。
“惩治罪人,不应连累妻子儿女,这是古时候的律法制度。
诛杀掉明面上的谋逆叛乱之人,便已经足以警诫众人了。
君主您又何必赶尽杀绝,让晋国的民众们都畏惧于您?”
夷吾这才赦免了其余人等,晋升屠岸夷为中大夫,赏赐给他三十万负蔡田产。
而丕豹在经过一路颠沛流离的奔波之后,终于成功见到了赵任好,他立马跪倒伏地,悲切的大声哭诉道。
“秦公,晋国的国君残暴无道,下令诛杀我的父亲,还有一众朝堂上的重臣。
如今,晋国的百姓日益叛离,秦公您刚好可以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攻打晋国。
如果您现在就去讨伐他,晋国的百姓肯定会赶他走人,您可切莫耽搁了大好时机啊。”
赵任好听了这话,顿时内心有些震惊,急忙问他背后的原因。
丕豹便将几人密谋迎立重耳之事败露的前因后果详细讲述了一遍,并且趁机献计说道。
“晋公背弃秦国的大恩,为晋国招致怨恨,残害朝中的有功之臣,致使百官恐惧,百姓不服。
如果贵国能派出军队前去攻打,晋国必然溃散,废立晋公就可以听凭您的意志了。”
赵任好看着丕豹悲痛万分的模样,静默着沉思了良久,随即向朝中的大臣们询问意见。
蹇叔上前一步说道:“听从丕豹的话去攻打晋国,这是帮助臣子攻打君主,不合大义。”
百里奚也极其赞同蹇叔的判断,紧跟着他走上前一步补充说道。
“不错,如果晋国的百姓不服,一定会发生内乱。
建议君主您姑且静观其变,然后再相机而动。”
赵任好听了两人的建议后点了点头,然后语重心长的跟丕豹说道。
“倘若晋公真的失去了百姓,他怎么还能杀得掉大臣?大家都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如果晋国的百姓都像你一样纷纷逃离祸难,寡人又怎么能够赶得走他们的国君呢?
再说了,此刻我们贸然出兵,在晋国的内部没有内应,也不见得能够轻易取胜。
总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不过你放心,寡人可以收留你待在秦国,还会暗中重用你。”
与此同时,晋国的士兵们正在晋国的各个角落搜寻着其他里克一派党羽的踪迹。
他们气势汹汹地闯入民宅、官邸,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
尽管提前得知情报的里克党羽们竭力四处躲避,但在强大的搜捕力量面前,他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地被抓获,纷纷被关押进了死牢。
行刑当日,晋国的天空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宫殿外的刑场。
丕郑被粗暴地押解到了这里,他的双手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衣衫有些凌乱,但眼神中却始终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夷吾高坐在刑场一侧的高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即将被处死的丕郑。
他的身边,吕省、郤称、郤芮等人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
丕郑怒视着夷吾,以及他身边的三个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帮凶,大声地斥责道。
“夷吾,你背信弃义,罔顾承诺,你为人处世如此残暴,必定会不得善终。”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语调里充满了极度的悲愤与决绝。
听到这话后,夷吾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丕郑,你勾结秦国,背叛晋国,罪不可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夷吾便挥了挥手,示意台下的军士们将丕郑推到刑场中央,那里竖着一根粗壮的木桩。
军士们用力将丕郑虚弱不堪的身体绑在木桩上,铁链与木桩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丕郑还在徒劳奋力的挣扎着,但他仅剩不多的力量在众多军士们的压制下却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刽子手缓缓走到丕郑面前,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大刀,刀锋在阴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景象。
丕郑看着那把刀,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对夷吾的愤怒和对晋国未来的担忧。
“臣为晋国一向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二心,你今日杀我,晋国的百姓不会忘记你的残暴。”
夷吾脸色阴沉,不为所动,只是微微再次抬手,示意刽子手立即行刑。
刽子手举起大刀,阳光洒在刀刃上,瞬间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
看到这一幕,丕郑不禁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刀光一闪,大刀狠狠地砍向丕郑的脖颈,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丕郑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接着眼前一黑,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痛苦地挣扎着,但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地流逝。
鲜血染红了地面,在泥土中蔓延开来,丕郑的头颅滚落在一旁,他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仿佛在控诉着夷吾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