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陈有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出了混荒之力大声的惨叫了起来。
钱一一被他突然的惨叫声吓了一跳,她放下手中的稻草,走过去一看。
陈有井正大声叫着,还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她,看她走过来了,陈有井停下来了叫声,喘了几口气说,“娘,怎么?看我这样,不想管了?哼!你还欠我们陈家一条命,我哥和嫂子也因为你而死,我也因为你成了这样,你想甩手不管,看村里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我背回屋里?”
陈有井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要不待会村里人来了,我就让他们看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是怎么对待恩人之子的。”
陈有井看钱一一还没动,就忍不住又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倒是过来把我背进屋里去啊。要不,待会儿看村里人来了,你怎么交代?”他心里十分着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好像又崩裂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继续说道:“还得给我找王叔来看看,嘶……你倒是快点啊!”
钱一一是真的被惊到了,以至于完全没反应过来陈有井说了什么。她像个木头一样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眼中满是迷茫和无助,好像整个人都傻掉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她就那么直直地站着,动也不动一下。
实际上,此刻钱一一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无数脏话在心中奔腾而过,连带着陈有井的祖宗十八代也一并骂了个遍。她从来就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简直就是厚脸皮的代表!
钱一一眨了眨眼,最后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关好了门,回了屋。对陈有井气急败坏的又开始用力惨叫,视而不理。
在陈有井感觉他快要死的时候,他听到远处村里人发出的交谈声和向这里快步走来的脚步声。
瞬间他感觉浑身又有了力量,他靠在墙上半死不活的等着村里人的到来。
很快,脚程快的一个年轻人先跑过来,在月光的照射下,一眼就看到钱一一门口的墙边靠着一个很狼狈的男人,不由脱口而出,“这狗的,你是谁呀?在钱婶子家门口干嘛?”
这时后边的人也来到了跟前,有人认出来了,“呦!这不是陈有井嘛!怎么?你们老陈家这是巴上人家钱婶子没完了是吧?”
“我看就是,他们家的资本主义做派可是祖传的,可怜钱婶子从小就被他们压迫,还给她洗脑,让她心甘情愿的伺候他们一大家子的人,”
“就是,陈有田和陈有井不过是小妾生的孩子,不知道有什么脸,让当家主母伺候他们,真是不要脸。”
“当初什么也不给,就着急忙慌的把人赶到这里,现在出事了,又巴巴的上赶着让人家伺候,这脸怎么这么大呢?”
……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唉!你说,他们家是不是跟鬼子有什么……”
“闭嘴,别什么都胡咧咧,”村长常爱国看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就赶紧制止。他心里清楚,陈家虽然有些问题,但不能随便猜测他们与外敌勾结。这种事情需要确凿证据,不能仅凭传言和猜测来判断。
常爱国严肃地看着众人:“我们不能随意猜测别人是否通敌叛国,这样会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要保持理性思考,不要轻易相信谣言。陈家的事,我们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能轻信他人的闲言碎语。”
村民们听了村长的话,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也不可取,于是纷纷闭上了嘴。他们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行,并决定不再随意传播没有根据的消息。毕竟,陈家的情况公安人员说了,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和了解。
陈有井不可置信地听着周围村民们的议论声,这些声音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惊愕和疑惑。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却已经被人们骂得体无完肤,仿佛他就是那个背叛国家、出卖民族的汉奸。
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村民们没有一个站在他这边,反而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来攻击他?他感到无比的委屈和痛苦,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同情他呢?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白天叫人帮忙上厕所时,那个人脸上那不情愿的表情。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嫌弃他身上的臭味,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个人是真的嫌弃他,但并不是因为他身上的臭味,而是因为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陈有井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意识到,自己是小妾之子的身份可能并不止于此,或许还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但他不敢再往下想,因为他害怕面对真相。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他本来想着,利用村里人对钱一一的压力,让她收留、照顾自己,但现在,他根本开不了口。
他后悔极了,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当初就不应该为了那点钱把自己折磨得如此狼狈。大哥和大嫂也因此死了,妻子也不愿意再管他,直接回了娘家。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陈有井努力地回忆着,终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