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一抬起自己粗糙如枯树皮的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部,指尖触碰到头顶时,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上面。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她缓缓地将手移到额头上方,试图弄清楚那是什么。当她小心翼翼地摸索时,终于意识到头上竟然包裹着一层物体。
眉头微皱,简一一下意识地伸手从空间里拿起一面镜子,凑近仔细观察起来。镜中的人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张面容看上去极其苍老,仿佛已经年逾半百。皮肤松弛,皱纹纵横交错,眼神也显得疲惫而无神。再看看头上那简单粗糙的包扎,她不禁心生忧虑:这样简陋的处理方式,这伤口能好?
想到这里,简一一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她迅速的从空间里取出一支破伤风针剂。熟练地用酒精棉擦拭消毒后,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进自己的手臂,缓缓推动活塞,将药液注入体内。紧接着,她又从空间里找出一颗止疼药,仰头吞服下去。
做完这些,简一一再次回到头部的伤势处。她小心地解开之前的包扎,露出底下的伤口。然后,用两面镜子艰难地涂抹上新的药物,动作十分细致,生怕会引起更多的疼痛。待上完药后,她又将原来包扎好的套子重新套在头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简一一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个不停,甚至还伴随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
她连忙又从空间里取出一碗温热的小米粥,端起碗来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去。香甜的米粥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了些许温暖和满足,但一碗显然不够。于是,她接连喝下了两碗、三碗,直到肚子不再那么难受为止。
然而,仅仅填饱肚子还不够,为了调养这虚弱不堪的身体,简一一最后又取出一小杯加了蜂蜜的羊奶。她慢慢地品尝着这杯羊奶,感受着其中的营养滋润着全身。喝完之后,她长舒一口气,感觉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
简一一深知,要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必须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她的大力体质在半个月后就会恢复,但在这之前,她总得有些许力气顾自己的吃喝拉撒吧!
大致安顿好了自己,趁现在没人打扰,简一一开始接受原身的记忆。
从记忆深处缓缓挖掘出来的信息显示,如今正是 1971 年的盛夏时节。这个身躯原本的主人名叫管一一,已然走过三十五个春夏秋冬,是西省新原市大管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其生父名为管有金,现年五十五岁,不过是大管村中一名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村民。
说起管一一的生母于桃花,那可是个令人唏嘘不已的苦命女子。在战乱年代,被父母丢弃,后被管有金父母带回家以管有金的童养媳养在了家里。开启了她在这个家当牛做马的日子。
管有金的父母很不幸在一次外出,遇到鬼子扫荡,被牵连致死。
从此家中就剩管有金和于桃花相依为命,后来两人也没举行什么仪式,就住在了一起。再后来有了儿子管一一,日子就那么凑乎的也能过得下去。
家里于桃花是老黄牛,但她没有丝毫怨言,她只记得她要报这家收留她的恩情。
早在六零年那场可怕的饥荒岁月里,为了省下那么一小口粮食留给自己的家人果腹充饥,她竟活活把自己给饿死了!
就在次年依旧深陷饥荒泥沼之时,管有金用区区一个窝窝头作为聘礼,将同村刚刚失去丈夫的寡妇王多弟迎娶进门。王多弟膝下仅有一女,取名管引男,到了今年也已有足足十五岁了。
起初,王多弟嫁入这个家门后表现还算得上可以,毕竟这个便宜继子已然能够下地干活赚取工分补贴家用。因而在饭桌上大家基本都能被平等对待,可私底下王多弟却会悄悄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开小灶,这种行为管一一撞见了好几次。但念及这个妹妹年纪尚幼,需要更多照顾,管一一便从未对此表示过反对,心中亦没有半分不满之意。
或许是管一一的宽容与大度助长了王多弟的气焰,久而久之,她不再遮遮掩掩,而是明目张胆地给自己的女儿吃偏饭,甚至有时连管一一的父亲也能跟着沾点儿光。
而他的父亲从来就没说过给他干活的儿子也偶尔吃个鸡蛋。仿佛这个儿子是他捡来的,不管不顾。
常言说,“哄死人的不偿命”,王多弟常常凑到原主耳边絮叨:“等年底把工分结算清楚了,我一定单独给你弄个小灶,好好犒劳你一顿,让你吃上香喷喷的大肉。”那甜言蜜语说得一套又一套的,仿佛已经能看见那满桌的美味佳肴摆在眼前一般。
然而,这不过是一张从未兑现过的空头支票罢了,但神奇的是,如此虚幻的承诺竟然能让原主死心塌地、毫无怨言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埋头苦干,拼了命的去挣那些工分。
终于盼来了年底,工分结算完成后,大肉也如愿以偿地被买回来啦。满心欢喜的原主本以为自己真能大快朵颐一番呢,结果却发现碗里只有几块泡在肉汤里煮得软烂的土豆,仔细找找,兴许还能瞧见几丝若隐若现的肉丝儿。
即便如此,原主还是吃得津津有味,毕竟这可是带着点儿肉香味儿的食物啊!对常年难沾荤腥的原主来说,简直就是人间至美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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