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两个婆子又跟着拐弯抹角说起了曲清言的不是。
“大嫂,说来也是,都十数年了,我们还没有见过您的这位嫡孙女。我们也就罢了,到底是旁人,可你是她的亲祖母,她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拜见过你,说白了还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大嫂也别怪我们多嘴,虽说她是丞相嫡女,可归根结底也是自家人,按道理每年的大小节,也该会会面,拜见拜见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可别说见到她的真容了,就是她的名字,我们到如今也是一无所知。这说出去,知道的会说是丞相嫡女没有礼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曲家没家教呢。”
两个妯娌一番话落,曲文氏气得面色铁青,沉着脸,一言不发。
这时候,身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蒙面女子,不卑不亢地回道:“二位婶娘多虑了,干娘此行前来,就是担心大小姐从小丧母,无人教导,特意赶来教导大小姐礼仪规矩之事。”
两位婆子互看一眼,其中一人语气不善地说:“谁教导?难道是你不成?”
“就凭你?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教导丞相府的小姐?”另一人也接着道。
曲文氏见她们如此看轻身旁的蒙面女子,顿时不悦起来,目光犀利地看着那两个婆子,“菱娘知书达理,又是本夫人的干女儿,教导一个没规矩的野丫头,有何不可?”
“大嫂,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我那个侄儿怕是不肯?”
“对啊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鸿霖护这个丫头跟眼珠子似的,教她规矩,怕是不妥。”
曲文氏冷哼道:“我是他娘,就凭这点,他也必须听我的,再说我也是为了他好,这个丞相府这么大,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这怎么能行?”
这句话一落,便见外面走进来一道身影。
“此事无需祖母费心,家中琐事,自会有管家处理,至于教导规矩,家父尚在,还轮不到外人前来指手画脚。”
闻言,主厅内的几人皆是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正含笑望来。
“瓮……瓮香寒?”曲文氏顿时震惊在原地,伸手颤抖的指向她。
一旁的蒙面女人则是紧握住双手,目光带着恨意的望去。
其他两个老婆子此时倒是不敢多言了,默默地站在一侧。
曲清言知道她和母亲有几分相像,难怪让眼前这个老太婆如此惊讶。
“祖母糊涂了不成?我娘她早就仙逝了,当年您不是也在场吗?”
曲文氏顿时惊慌的眼珠子乱飘。
曲清言向她们走去,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方才孙女过来时,看到厅前跪着的丫鬟,不知道是因何得罪了祖母?还请祖母告知。”
“哼!一个奴才罢了,也敢拦着我们进来,本夫人身为丞相之母,教训教训她有何不可?”曲文氏知道眼前之人不是瓮香寒,又恢复起以往的高傲。
曲清言冷笑道:“祖母,若是孙女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父亲便将您送回老宅,直言有生之年,不会接您进京。如今您前来,又是为何?”
“你……你竟敢这样对你的祖母说话,你的家教呢?果然没娘的孩子,有娘生没娘教,就是上不得台面。”曲文氏出言讥讽了她几句,便拉着身旁的蒙面女子道:“这是祖母的干女儿,你应该唤她姑姑,以后就由她来教导你规矩。”
闻言,曲清言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个女人,嗤笑了起来,“祖母这是教导孙女为假,给我爹添人为真吧?”
“放肆!你一个晚辈是怎么对长辈说话的?我看你就是缺乏管教,今天就让我这个祖母好好教导你规矩……”曲文氏大怒,刚要将其训斥一番。
便见,外面走进来一个俊秀的身影,他声音冷冽,“我曲鸿霖的女儿,还不需要外人来教导规矩!”
看到他前来,那两个老婆子本能的缩在一旁。
曲文氏面色略有尴尬,“鸿霖,你……你回来了。”
那个蒙面女子则是痴痴地望着他的身影,一如当年。
“爹。”曲清言嘴巴一撇,故作委屈,“爹,她们说我有娘生,没娘教,还说我娘是短命鬼,我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
下一刻,只见之前还多嘴多舌的两个老婆子立马摔落在地,咳血不止。
那个蒙面女子也受此波及,身体朝后退了两步,喉间带着血腥味。
“鸿霖,她们可是你的婶娘,你怎么能下此重手?”曲文氏见状,顿时又惊又怕。
曲鸿霖面上浮起凉薄的笑意,“本相无父无母,又何来的婶娘?”
他说着,扫了眼地上的两个婆子。
只见,两道黑衣人走了进来,架起她们就飞奔离去。
“鸿霖,你……你可别胡来,她们到底是曲家人,要是有个好歹,娘不好给族中交代。”曲文氏见他下手丝毫不留情面,有些畏惧的开口求情。
曲鸿霖冷笑,“那与本相何干?”
说罢,便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趁着本相还有些良知,赶紧滚出丞相府,晚了,本相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你这个孽障,你难道要连为娘也不放过了?当年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