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的辅国公因为战败失去了突围的勇气,从寻仙山官道杀出一条血路的大同绿营以及山东提督的督标却不甘心就这样活活被困死。
在连续请示平度没有得不到回应之后,山东提督何傅和大同总兵康调元遂决定单独行动,务必要抢在贼寇防线尚未建成之时,突破贼寇的封锁,杀出一条可以回家的血路。
何傅和康调元的计划得到了前锋营副都统阿里哈礼和镶蓝旗甲喇章京隆图克的赞同,谁都知道粮食全都折在了官道,一旦贼寇的防线建成,那不用贼寇来打,退入西舍寨的
投降是肯定不能投降的,因为贼寇给不了他们如今的权势,而且如果选择投降,那势必会连累他们的家小。
「妈的,攻打南宁让老子们当炮灰,现在要突围还是老子们当炮灰,凭什么?」
「不错,自南下以来满洲兵做了什么,左右都是死,凭什么咱们当炮灰,他们坐享其成,反正都是死,大不了一死好了。」
「贼寇在寨外设防,好几十门大炮对着咱们,让咱们打头阵,那不是让咱们送死,寨门距离贼寇的防线有四五里地呢,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冲?」
「就是,就是,五六里地的距离,咱们要跑上一炷香的时间,可骑兵几百个呼吸就能冲到,为什么不让他们打头阵?」
可是白天那一场败仗,早就把大同绿营和山东督标的心气给打没了,再加上来回奔波了这么久,清军残部早就人困马乏了,任凭他们如何鼓舞士气,残余的绿营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丝毫提不起勇气出寨突围,甚至有不少绿营官兵七嘴八舌地挤兑起随军南下的八旗兵起来。
「那就让八旗骑兵冲阵,绿营随后怎么样?」
平度失去了信心,但鳌萨却不会忘记自己的责职,他必须要将大清的辅国公完完全全地带回去。
「这……也罢,就让前锋营冲击贼阵,但现在天黑的厉害,我军又刚刚吃了这么大一个败仗,实在不是进兵的最佳时机,莫如等明天一早,明日一早再发动攻势。」
长毛明贼抵达西舍寨时,已经过了酉时,阿里哈礼虽然从军不过三年,又都在京师,但是也知道贼寇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晚上的功夫就能把防线修好,与其黑灯瞎火地乱打乱撞,还不如等明天天亮再决死一战。
「也好,那就让将士们吃些干粮,好生歇息一夜,明日寅时咱们再出兵,务必一举破围。」
阿里哈礼说的甚是中肯,由于营养不良,这个时代的士兵普遍都有夜盲症,就算今夜能突破贼寇的封锁,但乱战之下,谁也不能保证平度的安全,南宁地处天南,寅时左右,天就已经放亮,鳌萨也认为贼寇不可能在短短三个时辰就能把防线建成,是以当下同意了阿里哈礼的请求。
见满洲人承诺打头阵,绿营兵也不好说什么了,因为他们也不想沦为贼寇的俘虏,毕竟他们的家小都在山东和大同。….
果然不出阿里哈礼所料,第二日天亮之前,贼寇确实没有将防线修好,西舍寨前只不过仓促挖了一道宽丈许,深两尺的壕沟,道路上堆放的泥土和树木到处都是。
只不过所有的参与修建防线的俘虏已经全部被押解回营,三里长的出口处,布满了严阵以待的长毛贼寇,
弓箭手、火铳兵在前,其后是无数的长枪兵和刀盾兵,而清兵从梧州带过来的五十门重炮则被布置在军阵的最后方,官道不远处的邕江上更是往来游弋着近百艘大小船只。
「这……!」
望着将官道堵塞的严严实实的长毛明贼,所有的八旗将校以及绿营官将都是瞠目结舌,一个个心惊不已。
显然这伙长毛明贼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在晚上驱赶民夫和降兵]建防线,白天则严阵以来,以应付大清军有可能的突围计划。
「阿里哈礼,本都统听说你们前锋营都是皇上从上三旗中精挑细选的勇士,座下的战马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驹,莫如就由前锋营来打头阵,也好鼓舞军心士气!」
见琼州军严阵以待,鳌萨的心就凉了半截,但他不能放弃,他也不能选择,因为军中除了携带的干粮以外,根本没有一点粮食,今天若不打破贼寇的围堵,那这五千余大清军就会断粮,到那时都不用明贼来打,所有人都要饿死在西舍寨巡司内。
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满洲八旗有上三旗和下五旗之分,所谓的上三旗就是皇帝直属的两黄旗和正白旗,他们享受的福利待遇是其他各旗所没有的,鳌萨身为镶蓝旗的都统,打心底对这种分配方式是不满的。
满洲八旗当年都是一起从龙入关,凭什么上三旗吃最好的饭、拿最好的地,在京中享福,就连士兵的军马都是八旗中最好的,而下五旗的人要在外面打生打死,分的土地还是上三旗挑剩下来的,是以在出战之前,就是直接点了阿里哈礼的将。
「辅国公……!」
阿里哈礼懵了,地方上的绿营兵不知道,uu看书难不成你们镶蓝旗的人也不知道吗?前锋营在三年前就被马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