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回归道统兴,
千秋不忘祭英灵。
三公抗虏多忠义,
敌寇屠城尽血腥。
誓死不从削发令,
一心只意扫虏庭。
而今魂去朝先祖,
泪目依稀思英灵。
马仲英点燃香烛祭品后,随即转身,踏前一步,在近万楚军将士和五六万江阴百姓面前,从袍袖中取出早已草拟好的祭文,在江阴忠烈祠前,朗声念道:“朔夫东虏肆虐,蹂躏圣邦。华夏遍地之祸,神州遭不时之殃。烧杀掳抢,屠城灭族。山河破碎,举国惶惶。伐穷女真之竹,莫述其孽行深重;拔尽建州之木,怎填我大恨汪洋?”
“于是我江阴百姓,大小黎庶人等,戈挥广袤,兴义师,奋武杨圣威,抗鞑虏,铁血铸忠魂。八十一日血战,雄师之功永镌,孤山列壁;先烈之英长颂,四海引吭、八荒恸哭。
“痛矣哉……心驰血火,寸断肝肠。铁骨已化北斗,英魂今归何方?山风萧萧,闻裂肺撕心之惨叫;赤日烈烈,忆烛天噬雪之火光。青泉涌流,溅珠泪滴血;翠柏翘首,盼故人归乡。奔晷千秋匆匆,更增千般思绪;云天万里渺渺,总溢万缕衷肠。
“仲英不才,举义西南,志士丹心,群雄鼎助、同胞梓里,扶老携幼、共赴国难,今南都光复,江南抵定,鞑酋束手。方敢禀诸君而慰忠魄,怎奈雁翅短而天路长。谒先烈之寝园,后生扼腕;仰勇士之遗照,浩气满腔。承前开来,筑云蒸霞蔚之邑;驱逐鞑虏,斩作乱犯边之狼。诸位泉下有知,庶几开颜于天阙;吾侪失志,不懈策马于北疆!
“今告慰英灵,江南重光,复兴之事,明日可期。后辈仲英,继承遗志,誓诛鞑酋,维乞江阴死难之阖城军民百姓,英灵不远,护佑于孤,早定神京。”
“呜呼!”
“亦悲亦涕,敬馔敬觞。伏惟英灵,歆兮尚飨!”
马仲英祭文念罢,即命提伪清安亲王于忠烈祠前。
自马仲英将岳乐从湖口带回南都后,经过这近二十日的将养,岳乐的气色也好了许多,起码能一路步行到忠烈祠前。
见到马仲英后,岳乐满是颓丧的脸上,竟多了几分血色,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该是一句话也没说,只定定地盯着全身孝服的马仲英。
“岳乐,你可知这是哪里?”
这也是岳乐被俘后,马仲英第一次见他,也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见他。
“秦望山?”
岳乐自顾自地说了三个字,然后依然木然地望着马仲英,只是眼神里充满着不甘、愤恨、无奈和绝望,他自然知道这里是江阴。
伪清顺治十五年,当初的岳乐也是以胜利这的绝色一路追击明郑军抵达江阴,并驻节秦望山,主持收复因延平王朱成功江南丢失府县事宜,他没想到,时过境迁,他居然又一次到了秦望山脚,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成了明军的阶下囚。
马仲英再问道:“岳乐尔既然知道这里是秦望山,可知孤将你解至此地,意欲何为?”
“呵呵,成王败寇,本王既已战败,无非一死而已,马仲英你何必再问?”
望着山门上高高悬挂的忠烈祠匾文,望着秦望山周围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岳乐显然已经猜到马仲英是想把他充做祭奠江阴百姓的祭品了。
不过岳乐并不害怕,在太平城他已经死过一次,哪里还会怕再死上一次,他甚至认为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因为对他而言,活着反而是屈辱。
“不错,孤确实是要你死,不过却不是砍下你的脑袋祭奠江阴死难的十七万军民百姓,而是把你生铸成跪像,跪在江阴忠烈祠前,世世代代受万民唾弃!”
马仲英说完后,又突然转头喝道:“马三德,生铸大清安亲王的事,孤便交给你了!”
“喏!”
马三德应声出列,此前马仲英准备江阴祭拜抗清英烈,只准备将岳乐在江阴凌迟了事,亦不想调动主持宫禁防务的马不想,不想,马三德却说他有办法,将岳乐生铸成跪像,跪在忠烈祠前,故尔,马仲英才把马三德带了过来。
“生铸?……马逆,你还是想差了,铁水的温度有多高,本王一碰,估计就死了,就是铸成跪像也无从得知,至于受千万人唾弃,本王杀了这么多汉人百姓,受他们唾弃,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你还是凌迟本王吧!”
听到马仲英要把自己生铸成跪像后,岳乐心里虽然也在打鼓,但满洲亲王的体面,容不得他在这数万军民面前露怯,
马三德出列后,对马仲英拱了拱手,便大手一挥,几个锦衣卫立时上前,用麻绳把岳乐捆成了一个粽子,不过却是跪在地上的粽子。
紧接着又有几个锦衣卫取来了十余袋火山灰,加水和石灰在一起搅拌,与此同时,七八个从制造局调来的铁匠也拉动风箱,调整好了铁炉开始熬制铁水。
待火山灰搅拌均匀后,那几锦衣卫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