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白糖炸药的炸药包和霹雷弹的威力显然不是荆州城内的清兵能承受的。
仅仅是当天酉时的炮击,荆州城头就有三百余清军和同样数量的民夫被击毙或毙伤。
“不能让明军再打下去了,明日一早,本将要再次出击,摧毁他们的投石机和臼炮,否则,不出数日,我荆州守军的心气就会彻底被明国人打没了。”
望着城头上铺了一地的清军尸体,望着一个个断了胳膊和大腿惨叫的伤兵,清荆州将军噶尔汉是既无奈又无助。
噶尔汉此前就听说过明军的火药威力比大清的要强的多,可他却没想到这两种炸弹的威力居然会这么大,只小半天的时间就造成了荆州守军如此之重的伤亡,以至于现在城上的守军都龟缩在墙垛后面不敢动弹。
荆州知府郭茂泰也对今天楚军的爆破攻击心有余季,要不是抱着城门楼处的一根圆木,说不定这会已经吓瘫了,好半晌,才弱弱地问了一句:“噶将军,今早咱们才偷袭过明军,明日再出城,倘明军有了准备,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噶尔汉冷笑道:“郭大人,您不通军务,所谓兵不厌诈,我军今早才偷袭过明军,他们定会以为咱们不敢再次出城,我军出战,正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郭茂泰虽不通军务,但今日明军发动的攻击却令他无比惊骇,他也知道,若是任由明军这样攻击下去,荆州城肯定守不了几天,见噶尔汉如此笃定,只得同意道:“一切全凭将军大人做主。”
噶尔汉大笑道:“那就传令下去,各部立即休息,明日一早,随本将出城,本将要给明国人再来一个实则实之!”
其实噶尔汉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得手,他只是在赌,赌明军认为他不敢孤注一掷,再次领兵出城偷袭,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赌,荆州城断难保住,而赌这一把,就有可能摧毁明军的臼炮和投石机,甚至存放再壕沟内的炮弹,这样他才能迟滞明军的攻击,甚至拖到援军的到来,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河南方面根本无援兵可派,即便是有兵马来援,也只会是他的索命阎罗。
……!
诚如噶尔汉所料,第二日的突袭战,清军是出奇的顺利,直到他的兵马冲到明军壕沟前,东城大营的明军都不曾做出任何反应。
“杀……!”
在壕沟内明军发出疯狂咆孝的同时,哈尔汉带着一千余正红旗马甲,势如勐虎般呼啸出城,向壕沟内的明军发动了突然袭击。
旌旗猎猎,马蹄滚滚,一千余骑兵奔袭,卷起漫天的烟尘,声势惊天动地。
再一次打了楚军一个措手不及的清军并不急于杀人,他们的目标正是部署在壕沟前沿的投石机和臼炮,铜制的臼炮显然要比木制的投石机来的坚固,突入壕沟的清军连续砸散了七台投石机时,他们连一门臼炮都没来得及炸毁,但此时明军已经反应过来了,大营方向,一队队明军在军旗的指引下,疯狂地向荆州城涌来。
“快退……!”
目的尽管没有达到,但这一次出城,清军并不是无功而返,仅仅小半柱香的时间,噶尔汉所部就斩杀了三百余明军,那些阵地前沿的投石机也在大清军的攻击下,几乎全部焚毁,见好就收,为防被明军咬住,噶尔汉果断下令,着各部立即退出战场,殊不知,有七八个穿着清军号衣的明军已然趁乱混进了他的队伍。
清军来的快,去的更快,只一小会就脱离了战斗,一窝蜂地退向了迎宾门、小东门和公安门,熟料清军还没完全退入城内,这三道城门的城门洞子竟突然传出了连续的爆响声。
遭到突然袭击的清军顿时一片大哗,混乱中,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引燃了炸药,他们只知道爆响范围内的同伴都躺下了,只是有的人死了,有的人伤了,刹那间,迎宾门,小东门、公安门三座城门乱成了一团,进了城的在跑,挤在城门洞子里的在跑,那些没有挤进城的清兵还是在跑。
狭窄的城门令得许多清军士兵好端端地卡死在城门洞子里,你挤着我,我推着你,总之,一切都乱了套。
“不要乱,快进城!”
听到城门处有爆炸声传来的清荆州将军噶尔汉也慌了神,城门洞子里的爆炸声,他听出来了,正是昨天明军用来炸城的火药,虽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却知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快把部队全部带进城内,否则大家都有被明军一锅端的危险。
可他越是想疏散人群,越是疏散不了,几座城门口现在到处是挤压的人流,咒骂声、吵闹声和骂娘声不绝于耳,这会甚至有满洲兵在人群中亮出了刀子。
显而易见,在没弄明白这爆炸是怎么发生的之前,被堵在城门洞子里的清军已经不再相信他们的同袍了,这刻,他们看谁都感觉是明军的奸细,他们必须拿起武器,因为他们看谁都觉得的是敌人。
“流血的伤口不流泪、举旗的竿子不下跪、籑紧的拳头不松手,过河的卒子不后退,人活一口气、难得拼一回,生死路一条,聚散酒一杯。人活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