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卉不信李氏自摔一跤的事,胤禛心里没一点怀疑。李氏的争宠手段太简陋了。
胤禛目光锐利,紧盯着她:“那你为什么针对李氏?”
苗嘉卉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当然是像王爷说的那样—报复那拉侧福晋,离间她和李氏了。王爷英明,竟猜得分毫不差呢。”
“妾身希望王爷把三阿哥先送给那拉侧福晋,再将李氏降为格格,让她长长记性,别谁的瓷都敢碰。顺便也警告下那拉侧福晋,别为了贤淑二字,什么都不顾了。”
门口的苏培盛和朝颜对视一眼,汗流浃背。
胤禛反倒松了口气:“罚了李氏,菀菀就能回府了吗?”
“王爷想什么好事呢。以为妾身在和你交换条件。”苗嘉卉拒绝地非常果断,“妾身又不是戏子,绝不会配合那拉侧福晋昭显她的贤淑。如果王爷逼迫妾身,那妾身自然会去劝,福晋愿不愿意走,妾身就不保证了。”
苗嘉卉的油盐不进,让胤禛牙痒痒。
他冷着脸说:“你先搬回去,菀菀自然跟着回去了。爷先把你的人全部撤走,四阿哥也抱走,不信你不走?”
狗男人,逼不了柔则,就逼姑奶奶是吧?
苗嘉卉忽地站起身,目光漠然:“这里是王爷的地方,王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今日让妾身这般回府,他日府务莫要再烦劳妾身。”
胤禛冷笑:“难道王府府务离了你,就不行了吗?你回府不许出院门半步,好好给爷养身子,抚养四阿哥。”
苗嘉卉目光越发冷漠:“王爷非要逼迫妾身,将妾身踩在泥里吗?”
“李氏孕子有功,妾身没有吗?妾身怀着身孕,照顾福晋和大阿哥,不算功劳吗?”
“李氏为争宠自摔一跤,算不算谋害王爷子嗣?难道因为孩子在她肚子里,她就不用把孩子当回事吗?”
“王爷过河拆桥,上房抽梯,为宠妾无视亲子性命,连后院之事都做不到赏罚分明,如何让其他人信服?”
……
“住口!”
“苗氏,你给爷住口!”
即使胤禛再能忍气,被女人这样谩骂,也控制不住自己。
苗嘉卉不再说话,但眼里的轻蔑不屑刺痛了胤禛的眼睛。
“王爷,妾身觉得苗妹妹说得没有错。”
熟悉的声音出现,胤禛不敢相信地看向门口,温柔美丽的身影,让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只是她从未叫过自己王爷,也从不自称妾身。
她不是妾,是他的妻子。
柔则轻移莲步,走到胤禛身边福礼:“苗妹妹如今没有管家权,所以没办法罚李氏。王爷,妾身有没有权利处罚李氏呢?”
胤禛依然不敢相信:“菀菀?”
柔则神情淡漠:“王爷,妾身问你,李氏争的谁的宠,想压哪个孩子的序齿?她想把王爷从谁身边请走?王爷不惩戒李氏,考虑过被害之人的感受吗?在您的心里,所有事情都成真,才算害人吗?”
“菀菀,别叫我王爷。我永远是你的四郎。”胤禛想去握柔则的手,却被她避开。
柔则望着他摇了摇头:“不,你早就不是菀菀的四郎,从前你是四贝勒,如今你是雍郡王。”
胤禛却说:“菀菀,你一直温柔善解人意,为什么突然变了?是不是苗氏教你的?”
苗嘉卉真想给胤禛几个大逼兜,关她什么事,人家柔则有了孩子,想维护孩子的地位,保护孩子不行吗?
柔则以前从没发现胤禛如此刚愎自用,他难道听不懂她的话?
她语气强硬道:“王爷,我和苗妹妹不会回府。王爷在府里想宠谁就宠谁,不好吗?为什么非让我在旁边睁大眼睛瞧着看着,甚至别人想要害我、害我的孩子,我不仅不能为自己讨个说法,还要忍受那人在眼前晃悠?”
胤禛面露不耐:“菀菀,你不要胡思乱想,当时李氏在府里,根本没法害你。”
柔则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王爷当我是傻子吗?”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四郎会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苗嘉卉当然知道为什么,男人的自尊,皇家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认错。
更不可能被自己的妻妾逼着去做一些事情。
胤禛面色阴沉:“既然你们不想回去,就永远不要回去了。”
洗三本可以大办,汗阿玛也会赏赐,甚至有可能因为龙凤胎祥瑞,直接赐名立世子,他已经为了菀菀放弃养望的机会,为什么她不理解,还要质疑他。
连平时遇事通透的苗氏,也只看到后院女人争宠。
他不过想把四个孩子的洗三放一起办。
他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胤禛离开后,柔则觉得自己没有很伤心害怕,甚至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院里,柔则看着摇篮里的孩子,目光坚定:“我出身乌拉那拉氏,满洲正黄旗,我的远族堂姐是孝烈武皇后,父亲是九门步兵统领,我为他生了嫡子、嫡女。苗家在汉臣中声望颇高,苗掌院门生遍布天下,苗妹妹入府以来操持府务,年纪轻轻生了阿哥。所以,他关不了我们太久。”
而苗嘉卉对一直待在庄子别苑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