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宜修出来,表面看起来对苗嘉卉不利,但只要宜修出来闹得后院鸡犬不宁,对苗嘉卉以往的高尚情操又何尝不是一种衬托。
府里的女人苗嘉卉基本都护过,有谁能像她一样把自己身边的嬷嬷送去帮别人养胎呢?又有谁会为了他人孩子的前途,只是把害自己的人关起来呢?
她不偏不倚,平等地对待每个人,怀瑾握瑜,心如芷萱,谁人能及。
等《女史》一书现世,即便将来皇后凤椅上坐的不是她,她也依旧能站在皇后之上,俯瞰众人。
今日他们越是求的艰难,以后便更能理解苗嘉卉的委屈和高瞻远瞩。
胤禛自然不会在苗嘉卉这里留下话柄,有些话苗嘉卉可以说,但他不能接、更不能认。
第二天,宜修被放了出来,位分还是侧福晋,但拿的是管事丫鬟的份例,住在倚梅院的耳房。
苗嘉卉知道后,笑道:“他还真是嫌福晋死得太慢了。”
枫叶禀报道:“听说,那拉侧福晋每日伺候福晋起居,亲自制作膳食,很多人议论她在佛前修身养性,彻底悔过了。”
苗嘉卉愣了下,剧情大神开始发威了?
等胤禛来看时,她尽心尽责维持人设,主动提醒他。
胤禛皱眉反感道:“爷日日与菀菀同用膳,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宜修已经沦落到这个样子,凡事不可过分苛责。”
苗嘉卉便不再言语。
五月十三,弘暦生辰,年世兰在生辰宴上被发现怀孕一个多月的消息,事后特地向苗嘉卉解释,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很喜欢弘暦,不会故意抢弘暦风头。
苗嘉卉当然相信年世兰,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只叮嘱她好好安胎。
八月,推迟一年的选秀开始了,年世兰便来找苗嘉卉问计。
“纳兰妹妹,皇上今年会给咱们府上再指人吗?王爷不是才收了一个格格吗?”
年世兰除了肚子大了,整个人体态还和没怀孕之前一样,甚至比之前更漂亮了。
提到去年胤禛新收的汤格格,年世兰对苗嘉卉还是有点怨念。如果不是苗嘉卉多言,汤素问就只能算是个通房丫头。
虽然胤禛不怎么宠幸汤素问,但年世兰看到她那张脸,心里就有根刺。
苗嘉卉随口敷衍道:“皇上的心思谁能揣测?就算赐了人,位分最高也只能是庶福晋,还不是任你拿捏。”
年世兰细想了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还是表明自己的清白:“我向来心软,不喜欢随便处罚人。都是气狠了,才略施手段,省得有人踩到我头上。”
苗嘉卉懒得理会她的鬼话,问起她的身体:“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年世兰温柔地摸了下肚子:“孩子很乖,很听话。记得怀徽娴时,总是在半夜踢我,那么调皮,我还以为是个阿哥呢。没想到肚子里这个才是阿哥。”
苗嘉卉微微皱眉:“你肚子里是男胎的事,都有谁知道?”
年世兰如实答道:“昨日在福晋院里,刚好碰到福晋请平安脉,我忽然有些不舒服,大夫把脉时说的。”
然后,看到苗嘉卉凝重的脸色,心里一惊,“有什么问题吗?”
苗嘉卉摇了摇头:“但愿是我想多了。毕竟那拉氏在福晋院里,你怀男胎的事,突然闹得人尽皆知,恐怕有什么不对。”
年世兰想到宜修当初的狠毒,心有余悸:“还是纳兰妹妹太过仁善,那种毒妇根本不该放出来,当初就应该让王爷喂她杯毒酒。”
苗嘉卉提醒她:“还怀着孩子呢,不要说这种话。”
“听说纳兰妹妹身边的枫叶也颇通医理,能不能让她给我看一下。”年世兰终于说出来自己的真正目的。
苗嘉卉朝枫叶使了个眼色,枫叶上前半跪在年世兰身边,手搭在年世兰裸露的手腕上。
片刻后,枫叶微微皱眉:“年侧福晋的脉过于强劲有力了。”
年世兰疑惑:“强劲不好吗?”
枫叶回道:“要视情况而定。”
苗嘉卉目光微动,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她示意年世兰上前,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
年世兰睁大眼睛,美艳动人的脸上布满怒色:“我可忍不了这个气,必要此时便让她受死。”
苗嘉卉耐心劝道:“她是为了对付我,你如今身体未有任何不适,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猜测,怎么去揭穿?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放心吧,这个仇,我们肯定会报。”
年世兰也是成长了不少,被苗嘉卉说动,故作不知情。
九月初,选秀结束,雍亲王府里没进新人,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时,四格格岁安病重,宋绣屏衣不解带照料多日,积重难返,自己先殁了。
苗嘉卉只给敬慎堂的胤禛送了句话:“事有蹊跷,王爷应细查。”
然后和柔则说了一声,便把岁安抱到自己院里,让金嬷嬷和枫叶照顾。
枫叶很不解,提醒她道:“宋氏当年服用如意丸,身体本来就破败了,四格格天生孱弱,如今病情凶险,如果出了什么事,到时怕是会让侧福晋落下话柄。”
苗嘉卉没有多做解释:“尽力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