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哪知道,她心里头的好队友顾朝阳,现在和她根本就不是一条心了。
瞅着前头热热闹闹堪比过年,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回头扯了扯顾朝阳,江暖简直像是用气声在催促道:
’“快点快点,听见没,这点儿小事儿应该难不倒你吧?”
顾朝阳被江暖肘击了一下,理智也回来了。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答应过江暖的事儿就必须要做到。
不然他做人的良心有些过不去。
深吸口气,顾朝阳既然下定决心配合,就四下看了看,精准问道:
“我怎么提醒你啊,要是直接去奶奶屋门口,你一直说我坨大,我站在那里,他们不都一眼就看见我了吗?”
哎?
江暖一想也是。
但她想了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那你学猫叫,喵喵喵会吧?”
江暖教他,“要是有人靠近正房,你就叫得小点声儿,像小猫崽儿那样,我在屋里听到就会躲起来,省得被人发现。”
“要是我奶突然要回屋,你就大声‘喵喵喵’,就那种小猫被主人不小心踩了尾巴,发出一听就特别可怜的叫声,你听过吧?你就那么叫!”
顾朝阳:“……”
听是听过。
但被小猫被踩尾巴什么的,那声音也太可怜了吧?
本来他还有点为难,想问问能不能换成“汪汪汪”。
就看江暖忽然低头瞅着他的鞋,那表情一看就很想踩一脚的样子。
顾朝阳连忙飞快点头:
“我会!我会叫!”
江暖满意了。
抬头瞅瞅,看安天线的赵师傅进展顺利,等天线鼓捣好,大家伙儿估计一会儿就都转移阵地到堂屋看电视去了。
她不敢耽搁,冲顾朝阳做了个手势,就一脸淡定地朝正房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四下看看没人留意他,连忙一闪身进了屋。
顾朝阳;“……”
为什么觉得江暖的动作特别熟练,仿佛之前做过无数次?
江暖这头进了屋,她对老两口的屋子很熟悉,小时候经常猴着奶奶非要在这屋住,每次一上了炕就使劲儿蹦跶,老爷子好几次都怕她把炕给蹦塌了。
门一关,江暖就四下打量了下。
先不死心地爬上炕去炕柜里找了找,除了被褥和一些衣服针头线脑的,什么都没有。
最后不得不把视线落在那口箱子上。
她奶的宝贝箱子确实锁着,上头还盖着绣了花的布帘。
要不是目标太大,她都想直接把箱子给搬走了,现在只能从针线笸箩里头把针找出来试了试,不行,针太细了。
她连忙赶紧又凑到门口,小声招呼顾朝阳:
“噗嗤噗嗤,顾朝阳,顾朝阳……”
顾朝阳执行任务的时候,无论面对什么情况,他从来都是头脑最冷静的那一个,这样才有利于他最快做出判断。
他根本就想不到,只是跟江暖合伙偷个户口本,而且户口本的主人本来就是江暖,却让他紧张的不行。
正紧紧盯着院子里的人,重点盯着奶奶,忽然听到江暖叫他。
连忙贴着墙偷偷蹭过去,小声回道:
“怎么了?偷到了吗?”
问完顾朝阳还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到底想听到个什么回答。
江暖从门缝里跟顾朝阳接头:
“没有,箱子锁着,从我奶那里偷钥匙不太可能,老太太精着呢,所以我得自己撬锁。”
“你去仓房翻翻,就放鱼那个仓房,之前家里做爬犁用的铁丝,我记得有剩下的,你给我找一根过来。”
顾朝阳表情顿时有些绷不住了,震惊地看着江暖:
“你要用铁丝撬锁?”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能徒手掰开那大锁头吗?我奶可太舍得了,肯定是买的供销社最贵的大锁头,那得多少工业券?”
江暖一脸理所当然说完,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推顾朝阳,催他,
“快点儿快点儿,我就在这儿等你,快去快回。”
顾朝阳神色恍惚地被推走。
他还是有点不懂,他会开各种锁那是必备技能。
但江暖为什么也会啊?
而且她语气还那么理直气壮啊,这可是溜门撬锁啊!
懵懵地找了铁丝过来递给江暖,看门关上,他离得远了些,正要继续望风,却看见奶奶无意间朝这边看了一眼。
顾朝阳吓得头皮一紧,赶紧学猫叫了一声。
但屋里的江暖太专心了,正握着铁丝小心地往锁眼里面捅,根本没听到。
顾朝阳有点急了。
眼看奶奶不知道跟旁边的老太太说了什么,好像要往这边走,他连忙“喵喵喵”,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来。
就是学得太像、叫得太惨了,那凄厉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个激灵。
本来江暖必然可以听到的。
哪想到就这么巧,正好赵师傅安好了连线,众人又是鼓掌又是欢呼,整个院子顿时沸反盈天,瞬间掩盖了顾朝阳的猫叫。
再抬头,老太太已经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