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M是怎么回事?”姜楠声音颤抖,向李丘澜询问。
李丘澜将花笺抽回,卷袖心疼的擦了又擦,“什么艾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这张花笺上不是有个M么?它为什么会存在?”说着,姜楠从怀中取出下午在地里挖出来的碎片,指着上面的“M”标志,“就是它!”
“这标志有什么奇怪的,这不是山么?”吴念清怕姜楠情绪失控,忙温柔解释:“姜姑娘,这是楚国沈家的家徽,只要是他们沈家的产业,皆是有这样的标志。”
“可这,玻璃?”
“玻璃?”回答姜楠的是施崔朋,他来到姜楠的身旁,从她手中接过那枚玻璃碎片,“姑娘想说的应当是琉璃吧?这也是沈家商品,听说,是他们家中独有的冶炼技艺,四十多年前琉璃刚一问世便成了六国王孙贵族们的流行之一,听说也正是因为琉璃的问世,才让当年楚国的沈家成了互通六国的商户沈氏。”
这些人说得有板有眼的,姜楠诧异的视线从他们一个个人脸上掠过。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玩什么整蛊游戏,而她则是被玩的那个。所有人都在故意欺骗她,即使她开始生气了,他们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开玩笑。
可这压根不好笑。
先是她离谱的身穿,再是她看到一个熟悉的玻璃制品加字母。怎么想,穿越的几率微乎其微!
姜楠往后退了一步,她含泪被气笑,“你们还小,未成年,我不想和你们探讨什么适可而止的话题,我希望你们背后的那些成年人能站出来,或者告诉他们不要再玩什么真人秀游戏了,我不想配合。成年人了,每天上班都烦死了,放过我吧,让我回家吧。”
“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施崔朋满脸疑惑。
商归则是适当的补刀:“怕是疯了吧。”
姜楠正在气头上,因此被他一点就着,“是啊,我疯了,疯了才和你们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我演技不够,性格不好,上真人秀也是被骂的那种。因此你们爱咋样就咋样,我不玩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潇洒极了。
留下几人在湖心亭里面面相觑,满是疑惑。
姜楠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分钟左右,忽然在一棵榕树下停了下来,她捂着额头后悔道:“啧,狠话说早了。”
“真人秀嘛,我可以想办法和他们谈一下价钱,然后告诉他们我可以演一些炸裂的角色,这钱来得不比我打工快啊!”
姜楠轻轻敲了敲自己额头,惋惜道:“唉,亏了亏了。”
“亏什么了?”
突然从她耳畔传来的声响,吓得她差些脚软倒地。
她捂着胸口,盯着从榕树上倒吊而下的马夫,带着哭腔,吼道:“大哥,大晚上的,你干嘛啊!”
满脸胡茬的邋遢马夫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还不是要监视你呀。”
“监视?神经……”她捂着受惊后起伏不定的胸口,想到了什么,忙问:“大哥,问你一件事。”
“说。”
“你拍马夫角色工资有多少?”
“工资?薪酬么?”
姜楠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嘲讽:你们能不能够了,不要再演了!
“一个月十两。”
姜楠听道这个回答,嘴角不自觉的开始抽搐,“你们……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没有,为何这般问?”
姜楠欲哭无泪,她长长叹气,随后翻了个白眼,便继续往前走。
马夫见状,从榕树上跃下,凌空翻转身子,再稳稳地落地。若这样的场景被姜楠见到了,她或许还会高呼“威亚在哪?”。
可她却背对着马夫,一往无前的前行。
马夫双手环胸,在夜幕的园子里,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姜姑娘,请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姜楠闻声停在原地,身边两侧是开得正盛的繁花,她问:“为什么?”
“因为前面是夫人的院子。”
“所以呢?”
“姑娘你不是坏人,就是脑子有点问题,我啊,不想看你死了。”
姜楠眼睛一亮,“你是说,进去这里面,我会死?”
“是啊。”
姜楠摇头轻笑,“既然会死,那我更要进去看看。我这个人啊,最喜欢作死了。”
这种游戏,她就不相信了,还能搞出人命?
马夫的武功不弱,他见此,当即决定脚尖一点,跃到了姜楠的身前,“姑娘,人人都是求生,你何必要去求死呢?”
姜楠则是不示弱,反问道:“大哥,这世间求死的人多得是,为何你偏要拦我?人的一生不就是自己选择与自己承担?你又何必要硬改他人命运呢?”
“自己选择与自己承担。”马夫身形颤动,他先是沉默地紧抿双唇,后来又缓缓地释然而笑,“姜楠姑娘你可真是神人,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我多年的困惑。”
“啊?”
马夫缓缓地往身侧一站,给姜楠让了一条路,“姑娘,我姓沈,名一正。若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与我说,就当是我,报你解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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