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桃源族人遭到天谴的因。
诺大的地宫里人头涌涌,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到底是在悔恨,还是在埋怨,抑或是喟叹。
如此说来,被锁在银沥低头沉思良久,正好抬头的时候对上了寒玉的目光,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五秒,才挪开视线。
“那你们的记忆中是否有过神树种子存在过的片段?”银沥问老镇长和老族长。
两位不同年代的首领脑海中都出现过盒子里装有种子的画面,齐声答道:“一直都是有的。”
药风二话不说前来探灵,试图从中找出两人的记忆中跟种子相关的内容,他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总算抽出了一部分记忆,送到银沥跟前:“就找到了这些,你看看。”
银沥用寒玉给他的法力调动了这些不知多少年前的记忆,如同翻阅书本一样翻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好几个相似的画面。
传说中神树的种子,看上去只有黄豆大小,实在不能再普通了,它就这样静静躺在那个小小的木盒子里,不知多久之后才会苏醒过来。
倏尔之间,银沥觉得这小豆子大小的种子跟韩拾一的命盘有点像,或者说,像是所有人的命盘,存放在红尘阁上的那些排山倒海一样的命盘。
难道这是巧合?
银沥的余光瞥向角落里涵月君的背影,她已经扶着墙作呕半天了,还没缓过来。他摇了摇头,自我安慰地想:看着自己长大的涵月君没理由对自己装傻,应该是自己多虑了。涵月君就算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方便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细说。
寒玉不知何时走回到银沥身边,旁若无人地打起了坐。其实他早就注意到涵月君没那么简单,但看见银沥的对她的态度从怀疑变成否定,他欲言又止,想要帮忙的想法又放下了。
他想还是先把线放长点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神树的种子可能在更久之前被人盗走了,你们对此还有印象吗?”
“完全没有一点记忆,可以肯定的是盗走种子的人不是首领,而是一个普通村民,以至于我们根本不会存有这段记忆。”两位老人垂头丧气地摇头。
银沥把刚才的记忆还给两位老人,此时此刻他的心感探听到所有人的心声。在场的所有人似乎再也没有可以隐瞒的秘密了,他们的心声竟然出乎意料地一致——离开无妄海。
“想离开这里……”
“什么时候可以走?”
“这无妄海底,再也不想来了。”
“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请让我回到岸上去赎罪吧!”
“就算是死,也要埋到岸上去……”
……
来自不同种族,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声音同时交叠在一起,如同白浪拍礁石,一下一下地在银沥心上撞出了细小的裂缝。
他知道把活人带回岸上无比简单,可是这些早已变成鲛人的桃源人,似乎早就被无妄海剥夺了上岸的自由。
他们是海里的孤魂野鬼,早就没有上岸的可能了。
银沥撩开自己的衣袖,那两道沉重的缚神锁哐当响了两下,醒目地拷在他的手腕上。
只有我可以帮他们……
他右手竖起两指,往左手小臂上轻轻一划,一道鲜红的血痕翕然出现,鲜血从中流了出来。
只有我能够帮他们……
寒玉双眼瞪大,一把扯过他的左手,往他伤痕上施法,那道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大,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愤怒。
银沥对他的打断十分气愤,脸上也起了怒意:“我做我能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你说!”寒玉施法给他伤口把愈合后,生气地把他的手一扔,“自残?”
银沥并不想浪费口舌跟他吵架,喊来药风和涵月君助自己:“药风你先用结界把活着的凡人一个不漏带回岸上去,涵月君劳烦借你的紫烟一用。”
“你让他们两个帮你,对我却弃如敝履,昨夜你分明说我很棒……唔!放开!”
银沥用手捂住了寒玉的嘴:“你少来烦我,再说话把你舌头咬断!”
“你到底要干什么?”
药风也不禁发问:“你还是想帮他们?”
银沥点了点头,他接过涵月君献出来的法器紫烟,说道:“我要炼丹,紫烟是个难得的好法宝,表面上是烟斗形态,实际上只需法力驱动它就能幻变成一个巨大的炼丹炉。”
涵月君摇头叹息:“你小子真是识货,紫烟可是连太上老君都馋的宝贝,本君也就这点老底了,真是什么都被你小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银沥随之一笑:“不敢,涵月君学识渊博,远在我等之上。”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别有用意,涵月君愣了一愣,但没多说什么,继续陪了笑脸,“炼丹我在行,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寒玉抱着双臂一副加入不了群聊的模样:“你要练什么丹?为什么要割血?”
说时迟那时快,地宫的中央,紫烟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炼丹炉,让人啧啧称奇的是,紫铜的炉子边缘竟然镶满了流光映彩的珠绣宝石,一眼就看出法器的主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