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开始。
但王怜花这话,也算是一种“我会放在心上”的表态。
姚月要的,就是这种诚意。
有诚意,才可以达成交易。
最终王怜花跟着他们去了白云城主府,沈浪和朱七七则下船进城,跟叶孤城打了个招呼,就先行去往他们的隐居之岛了。
说到隐居,姚月当初看小说的时候,就不是很理解,存在三角恋关系的三个人一起退隐,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不管性转不性转,都很奇怪啊!
但这种不理解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尤其是目前她还有求于王怜花。
王怜花是个行动力非常强的人,当天夜里,她就开始了对怜星的治疗。
只是姚月也没想到,在这种根本不谈科学的武侠世界里,治疗残疾,竟然要第一步先把长歪的骨头重新打断。
怜星倒是接受良好,平静地听完王怜花的法子,就点了点头,说好,他知道了。
王怜花先前见过了他惊悸过度而失态的样子,还以为他会忍不了疼,都做好了要听他鬼哭狼嚎的准备。
结果动手时,他竟一声不吭,半句疼都没有喊。
“你这年轻人倒是能忍。”她有点佩服,“难怪当初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怜星疼得无法动弹,面色惨白,没有回应。
但姚月还是发现了他藏在衣袖里的动作。
他那只正常的手,此刻正攥得死紧,指甲戳进掌心。
太痛苦了,她光是看着都觉得受不了。
但她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在他边上待着,用行动告诉他,你是我弟弟,我不会扔下你。
“好了,今日先这样。”王怜花终于停了手,“明日再继续。”
姚月起身:“我送前辈。”
王怜花却摆摆手,说你还是照顾你弟吧,他这么依赖你。
姚月想想也是,便没有再客气。
这一晚她和辉星殿的侍卫统领一起,留在了怜星房间里,方便随时能照看他的情况。
毕竟他现在是真的失去了行动能力。
后半夜他睡沉了,梦呓之中,叫了一声姐姐,语气十分焦急。
姚月半睡半醒间,听到这么一句,也是一惊,待发现只是梦话,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也因此没了睡意,干脆在桌边看起了他从宫里带出来的棋谱。
一本棋谱翻到最后,天差不多也亮了。
她想着起身去屋外透个气,但刚一动,他那个安静的贴身侍卫,就跟了上来。
“你有话要说?”出了怜星的房间后,她直接反身问道。
“……是。”那侍卫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那你可以说了。”姚月说,“我听着。”
结果那侍卫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来。
实实在在的一跪,膝盖撞在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姚月:“……?”这是在干什么?
“属下不知道大宫主为何要让二宫主治手脚。”跪着的侍卫声音颤抖,“属下只想求大宫主,待二宫主好了,也还能待他如初。”
“我自然会待他如初。”姚月皱眉,她感觉这个侍卫可能知道什么,“倒是你,为何要如此说?”
侍卫没答。
但他预想中的怒火并没有到来。
姚月没有因为他的沉默生气,她只是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问:“你是不是知道他当年摔下树后,又故意弄伤了自己许多次?”
侍卫听得一抖。
虽然还是没开口,但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知道。”姚月肯定道,“那你想必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他再度咬牙,闭着眼,犹豫了许久,才反问道,“难道大宫主不知道吗?”
姚月心想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干什么?
但话不能这么说,她也不想把脾气发在这。
于是她便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若知道,一定会阻止他。”
“当年推他下树,已是我错,我只盼他能好起来。”
侍卫听到她这么说,几乎不敢相信。
良久,才又哭又笑地告诉她,但怜星不是这么想的。
“二宫主说,那日老宫主先夸了他,而后才夸您,您心中不忿,便……”他到底没有重复邀月干的事,“所以二宫主宁愿一直好不起来,如此一来,他便永远不可能越过您去。”
姚月愣住。
她知道怜星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她甚至想过,他是不是为了让她愧疚?
可原来他是为了让他们的师父放弃选他当继承人,他怕师父的目光分给自己太多,怕姐姐因此讨厌他,所以他才想干脆当一个残疾。
刹那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也真的服了原本的邀月,这小姑娘小时候恐怕没少用“不要你了”之类的话威胁这个弟弟,不然他不至于想法如此清奇,乃至到了扭曲的地步。
“……他太傻了。”姚月只有这句话。
“二宫主确实很傻。”侍卫抹着眼泪说,“他说过,这世上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但他不能失去您。”
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