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晓月被人打晕扛走,中间短暂清醒过一次,她眼前蒙着布,一片漆黑。 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她挣也挣不开。 只能艰难地轻轻动了动,却发觉四周空间十分狭窄,她整个人如同婴儿一般被蜷在一起。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装在了一个大箱子里。 苏晓月侧耳细听,能听见车辙马蹄声哒哒作响,加上身下不停地颠簸,这是...马车里? 她焦急地蹬着箱子,发出咚咚的响声,意图让那赶车的马夫注意到她。 岂料她这一动,身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车内有人! 还未等她细想,便感觉突然一亮,似是那人掀开了箱盖,粗糙的大手一把扯去她眼前的黑布。 强烈刺眼的光线使她不自觉地眯上眼睛,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 “云...”云翳呲牙冲她一乐,伸手一捏她的后颈,脑后一阵剧痛,她便又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苏醒过来时,已经不在箱子里了。 她一睁眼,侧躺在马车一边,手脚仍被绑着,云翳就坐在马车的另一头。 这特制的马车内十分宽敞,中间竟还摆着个矮桌,桌上有酒有肉,随着马车颠簸微微晃动,却稳稳地一点不洒。 云翳正就着那撕成一条条的牛肉饮酒,一见她醒了,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伸手就要将她扶起来。 她蹬腿想要挣扎,可是云翳的力气哪是她能挣得开的,他也不生气,还是和颜悦色地对她说:“你要是将这桌子踹翻了,今日你可就没吃的了。” 苏晓月这才察觉腹内饥饿难耐,也不知是昏迷了几天,她口干舌燥地张了张嘴,哑着嗓子却说不出话。 云翳见她乖巧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女人倒是识时务,后边那个现在还在挑三拣四,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他拿起酒壶晃了晃,问道:“喝酒吗?” 苏晓月摇了摇头。 云翳有些失望,可惜道:“这可是你们宋国的顶级佳酿,真不识货。” 苏晓月早就闻到车内四溢的酒香,但现在情况不明,以她那点酒量,她自然不可能和云翳对饮。 今日云翳罕见出奇的有耐心,他有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在苏晓月唇边。 她看了看云翳,低头就着杯子喝了两口,只觉得喉咙不再干痛,这才试探着乞求道:“我想自己喝。” 云翳瞥了她一眼,似是明白她的小心思,笑道:“这可不行,你要是跑了,我还得打断你的腿,麻烦。” 他这话说得随意,苏晓月却知道云翳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于是她不再谈条件,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珍馐,吞了吞口水。 云翳了然地笑笑,拿起盘子用筷子一口一口的喂她,他似是觉得有趣,竟然很有兴致,苏晓月点哪个菜他便夹哪个。 云翳看着粗犷彪悍,可手却极稳,每一口都正好她能吃的进去,不会太多或太少。 等到吃饱喝足,苏晓月坐在马车里,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人倒是很会享受,车内铺着软垫点着奇异的熏香,那香气不是宋国所有的淡雅,而带着异域的妖冶,想来是云国特产。 车中四处也都刻画着花纹的图案,神秘妖媚。 云翳知道她在看什么,顺着解释道:“那是慕兰花,是我云国的神花。等到了云国你就能看见,到处都是,美极了。” 他果然要带我去云国!苏晓月心中急切,面上却并不表露,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这倒是令云翳稀奇起来,她不是应该苦苦哀求我放了她吗? 她却突然问起:“我们走了几日了?” “已经三日了,再过两日便要出关,等过了大漠,就是云国的地界了。”看来她还是在意的,云翳心道。 宋云两国相交之处隔着一片荒漠,这也是两国多年虽然冲突不断,但鲜少有盛大战役的原因。 虽说已经开辟了道路,可是荒无人烟的大漠没有补给,无论哪国先攻,守方都会自动变成得利的一边。 只要攻城不下,粮草断绝,就会成为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所以两国也就只能派出些散兵游勇装作马贼侵扰敌国的边关,轻易无法大动干戈。 苏晓月的手脚都被绳子勒的通红,她不自在地动着腕子,想要松快一些。 云翳看在眼里,安慰道:“你再坚持两天,等出了关,我就给你松绑。” 也是,等到了大漠,她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