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又想起君子终日乾乾,忙端正起来。 但是不知为何,本该去告状的他保住了这个秘密,再见她翻墙时也只当视而不见。 因他总想她保有那天的笑容,得意而骄矜,像一只初初得道的小狐狸。 有了这个只属于二人的秘密,林环便对他更加亲近起来。 每次她来时,他还是会皱眉,却不会赶她走了。 她小松鼠似的坐在兄长身边乖乖吃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跟他搭话,只那样冲他笑笑,胡乱拍拍手上的渣滓就走。 林家是不许她吃那些的,也只有在林璟的书房,她藏起来的吃食才不会被爹娘搜出来扔掉。 林环不知道的是,每次她走后林璟都会偷偷拿出一把扫帚,将她的“罪证”小心翼翼的打扫干净,方才继续读书。 他有时也会偷偷看她,见她吃的极认真又虔诚,好像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做什么事情都会付出满腔的热情,仿佛要将整个自己都融化一般投入。 可是如果能重来一次,林璟知道,哪怕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他也绝不会放她出去。 就是那样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午后,林环坐到他身边,一声不吭,也不吃东西。 他忍不住抬眼看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脸上,终于有了愁绪。 似有半分甜蜜,又有半分苦涩,灼痛了他的心。 果不其然,他听见她说:“哥,我好像有中意的人了。” 确认了心意后,林环更像飞蛾似的,为了一簇微弱的火苗,燃烧着自己全部的生命。 少女的心思憋不住,她不知与谁说时,就照旧例来书房找他。 林璟不知道什么是中意。 林家的儿女,很少有像她那样明烈的情感。 所以她每次来找他碎碎念时,他心里是带着困惑的。 他虽然担忧,但看着她越来越灿烂的笑颜,也只能沉默。 他想留住妹妹的快乐——这是他一世中规中矩下,唯一的私心。 直到圣旨下到林家,他才终于知道,他的妹妹不顾一切爱上的不是籍籍无名的乡野农夫,而是当朝的太子殿下,皇上唯一的儿子。 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朝着林家打来,攀附权贵、心机算计这样的谣言,数不胜数。 出嫁前那日,他看到一向果决的妹妹脸上,头一次有了犹豫。 怎么可能不知?圣旨不是一道,林氏虽是明媒正娶的正妃,可更风光的却是名副其实的贵女,太子的侧妃——庄氏。 外面的风言风语都说,苏婉儿失踪后,庄氏才本该是正室,是林环不要脸皮勾搭了太子,迷惑了他的心思,才抢先一步得了正妃之位。 林家重清名,他们的爹娘还未等大婚礼成,就连夜回了江南。 两女共夫,说要识大体,又哪有说起来那么容易。 为了稳住庄家,抓住权势,宋帝再爱林环,也有不得已的时候,总要雨露均沾,君恩同受。 后来,再看着林环脸上越来越勉强支撑的笑容,他倒还真巴望着,她能像谣传中的那般,颇有城府,心计甚深。 林家势薄,不敌庄家万一。 林璟放下清高,用心辅佐刚继位的皇上,拼命三郎似的付出,总算得到了宋帝不加质疑的信任。 他最后一次同皇上微服出巡时心想,既然娘家不能帮衬她,那他就缔造一个让人无法看不起的林家,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哪知她的光火,燃的决绝,灭的也决绝。 往事不如烟,林璟想起这些,只觉得昨天就在眼前。 他怎么能忘记,当年的少女林环坐在他身边,羞涩而甜美的冲他笑着说:“可我就是喜欢他啊,能怎么办呢?” *** 魏青觉得林大人今日有些不同。 他见林璟来了,本想如往日一般拦住他,却突然发觉他竟然昂首挺胸,走得端正极了。 他的眼神一点点打量着宫里的一切,好像要将周边的一切浸到心里去。 魏青心中有些发毛,他强笑道:“林大人,请回吧,皇上吩咐过了,谁也不想见。” 林璟淡淡瞟他一眼,魏青浑身的汗毛就炸了起来。 他伸手一把将他推开,从从容地打开门,吱呀一声,缓缓走了进去。 魏青愣了片刻,扑棱棱就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嘴,只发出一阵阵怪声。 尖锐的嗓音像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