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有林璟这一尊大神撑腰。 等于他将大半个庄家白白送给了皇上,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然怎么看林铮怎么不顺眼。 现在看他话里话外还有替苏家人转圜的意思,马上就忍不住出言讽刺。 庄太师已经告老,今日请他来不过是因为他对与云国交战之事颇有经验,所以他抢了宋帝的话在殿内蛮横起来,宋帝也不愿意拂他的面子。 皇上不愿与太师计较,林铮却不容许有人往苏家身上泼脏水,他对着老太师一作揖,不卑不亢道: “苏家的事,父皇也觉得颇有蹊跷,还未下定论,还请太师不要随意盖棺定论。如今人人皆知,那布防图是从苏家的花园中挖出来的。如果苏大人真的早就与云国串通一气,为何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放在书房中,要埋在花土中?苏大人是状元,不是花匠。先前苏小姐险些被云翳绑到云国,我听闻苏大人为了给她冲冲晦气,特意请来许多高僧法师到家中除祟。那段时间,苏府的花园人来人往,随意什么人,都能趁着不注意埋点东西。倒是这将布防图丢了的兵部,失职还是小事,要是有什么别的什么...” 他意有所指,老太师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 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从前不是颇为深沉,不喜言辞吗? 自己不过出言嘲讽两句,他叨叨一堆,最后怎么赖到兵部身上去了? 庄太师不了解,宋瑾瑜却是十分清楚林铮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他不愿看着外祖父被林铮堵得语塞,也绝不容许最支持自己的兵部引起宋帝的怀疑。 于是忙站出来说道:“苏家究竟有没有罪,还需要彻查。不过听闻那日苏家是被山贼带走了,怎么到了皇兄这里,就成了被云国人劫去?难不成云国人会乔装成山贼,到我们大宋的都城外劫走囚犯吗?我倒是觉得,这劫走苏家的,只怕另有其人。皇兄如此笃定云国人带走了苏小姐,却不说他们带走了苏家人,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父皇吗?” 一不小心被宋瑾瑜揪住了话里的漏洞,林铮也并未慌张,还要再辩。 倒是宋帝此时此刻哪有心情听他们争论这个? 他喝道:“够了!你们是亲兄弟,在这里争吵像个什么样子?现在云国狼子野心,不知还有什么谋算,当先保住边城适时反攻,才是要事!” 二人忙收声请罪,宋帝心里烦得厉害,几人便被赶了出来。 云国宣战,举国出兵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四面八方。 京里的百姓们倒没有如何慌张,反正不管哪里打仗,也没有殃及到他们,现在还是要照常生活。 倒是质子府中,几个老太监正在用力鞭打着瘦弱的云畴。 本来云畴那日拿了糕点回来贿赂几人,再加上听闻他与未来的皇子妃还有些关系,太监们都收敛了手段,没有再过多欺负他。 可是自从苏晓月入狱,本来说要来的三皇子也并未露面,老太监们便开始怀疑云畴撒谎,对他也愈发不客气起来。 近来听说云国竟敢来攻打宋国,若是如此,那么先前送来的质子,照例是可以不顾死活,直接斩首的。 还是宋帝宽厚心仁,也不屑于用一个孩子的性命来替自己立威,这才没有下令处置云畴。 倒是这几个老太监,看似得了理,成日对云畴非打即骂。 他们终生憋在这阴暗穷酸的质子府,心理早就已经扭曲,总算来了一个可以随意打杀的贵人,哪管他是不是孩子。 云畴早就习惯了这些,他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任由几人折磨。 他倒是还暗暗安慰自己:比起从前云翳的鞭子,这几个人的手段可轻多了。 宋珏诚一把踹开质子府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副景象。 他面色阴沉,早在门口就听到了他们难听的怒骂。 上次一时愤怒将云畴送来了这里,本来以为他就是过得拮据了些,没想到这些刁奴竟然还敢打他! 太监们不满地回过头,却看见了三皇子,登时就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地行礼。 宋珏诚没有说话,太监们便替自己辩解道:“奴婢们只是,只是想教训一下这可恨的云国人,他们出尔反尔,他们...” 一边说一边斗胆看到三皇子的脸色,便不知不觉地收了声。 云畴还蹲在那里没有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良久,宋珏诚才低声说道:“云国来战,我们战便是。我大宋的好儿郎,绝不会输给什么云国人。父皇都不稀罕拿他出气,不是我宋国人傻,是我们绝不受人欺负,却也不会去欺负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既然起了战事,这质子府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