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比肩。 云帝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苏婉儿深吸了一口气,却突然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刀子,紧紧抵着自己雪白的脖颈,瞬间便见了血珠。 云帝与苏晓月俱都大惊失色,苏婉儿却十分坚决,令二人再不敢上前一步。 她紧盯着云帝,冷声道:“我既为云国之后,祭天一事,当由我亲自来,此事在月儿来云宫前,我们便应好的。” 云帝被苏婉儿这一下吓得不轻,他知道她绝不是在虚张声势,眼见她的刀子上都被血浸染,云帝哪还能再虚与委蛇,当即沉声道:“朕应你便是,婉儿你不要冲动。” 见他应和,苏婉儿却没有缓和态度,反而厉声道:“云楚!你可还记得你曾许诺我的话,不伤及苏家一分一毫?” 云帝点点头,没有吭声。 “既如此...” 苏婉儿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滴滴打在刀子上,与鲜血融为一体。 她声音凄厉,质问着云帝:“我问你,我娘呢?我的兄嫂呢?苏家一族,现在何处?” 云帝眸光闪烁,却不敢直接回答敷衍她。 此事确实在封后前,他便与苏婉儿有言在先。 他本欲派云翳前去将苏家人一道带回云国,但却没想到苏家遭人构陷,也是宋帝有意为之,先一步进了大狱,只抓到了阴差阳错逃离出来的苏晓月。 而后得知流放的消息,他又派人去劫囚,没成想晚了一步,那犯人早已不知被换了几拨。 大战在前,云国人也不好在宋国太过造次,未免兴起风浪引人怀疑,云帝只好将人都撤了回来。 是以他虽然刚愎独行,但此事的确是他与苏婉儿有言在先,又没有做到,现在竟真的有了一丝愧意。 为了大云的天下,他跟婉儿的关系,势必要越走越远。 可是云帝却总是固执的认为自己身为帝王,有什么想要的得不到? 所以就算是强迫,他也要苏婉儿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亲手再将二人的关系撕裂一步,更何况此刻她以命相胁。 云帝缓了缓心神,语气又不自主温柔了下来:“婉儿,朕以帝王的身份担保,定会倾尽所能保苏家一命,寻得你的亲人。” 随后,他盯着苏婉儿手中的刀子,话锋突然一变:“但若是你有了什么好歹...”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你苏婉儿若是香消玉殒,朕还管苏家作甚? 苏婉儿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她见云帝郑重其事地做了保证,知他不会再敷衍了事,这才慢慢地放下了刀子。 苏晓月早就急得不行,忙去将芸桃还没拿走的药箱带了回来,替苏婉儿止血包扎。 一边手上不停动作,一边却不由觉得心酸—— 这位姑姑也真是不容易,这才不到半日,便见血两回。 她这些年孤身一人在这大云宫中,也不知要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 云帝本想来卖乖讨巧,没想到又是不快收场,心中也不甚畅快。 他见苏晓月虽然性子率直,照顾却还算细心,这才放下心来,嘴上却不肯退让:“婉儿好好养伤,十日后圣女册封,还有祭天大典。你既然与她投缘,便叫圣女暂时住在你宫里,朕就不再给她另配寝宫了。但是册封后,圣女还是要回到圣殿去,不容置喙。” 他语气坚决,苏婉儿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苏晓月听得云里雾里,为何一提及那个什么祭天,姑姑的反应就如此强烈? 但是碍于云帝在场,她也不敢多问。 云帝深深地看了苏婉儿一眼,又警告道:“若是想圣女在此安稳度日,婉儿你还需保重身体。” 苏婉儿自是通晓其中利害,却再没心思同云帝较量,坐在榻上不言不语。 云帝知她这是又烦自己了,便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带着云影离去了。 直到侍卫不见了身影,一直给自己掌嘴的芸桃才敢停下来。 她的脸肿的像个馒头似的,却没有心思回去养伤,而是讷讷地进了屋内,同苏婉儿行礼谢罪。 苏婉儿本想教训她几句,可是见她的样子实在可怜,只得叹了口气,叫苏晓月帮她擦伤药。 起初芸桃还碍于身份悬殊,不肯苏晓月亲自动手帮她,可是她实在拗不过,只好乖乖就范。 苏晓月一人照顾两个,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嘴里却不停,终于对着苏婉儿问出了自己好奇许久的问题。 “姑姑,我瞧那个皇上虽说喜怒无常,可怎么瞧着好像怕你似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