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宛然头被打偏,白皙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她似是不可置信,呆愣愣地望向男人。
豆大的泪珠瞬间滚落,随后尖叫哭嚷着,“你凭什么打我!时宛遇!我让爹爹打死你!”
男子脸色阴郁,眼神满是嫌恶,“我打你也就打了,难道还要卜卦算算日子。”
这时,客卿们也不教学了,时家子弟也神色不虞,跟着老师凑在秦朝朝的教院外,想看看事情的发展。
族学中嫡系没有那么多,时宛然和时宛遇算是其中出类拔萃的。
但他们也并非亲兄妹,时宛然当叫时宛遇一声表哥的,但是她瞧不起时宛遇,因此从来都是对他不敬。
时宛遇也不是一个惹事的性子,除非时宛然过分,他一般都无视她。
跳梁小丑罢了,费心就是浪费时间。
只不过,现在时宛然公开挑衅客卿,客卿将她丑行公之于众,于嫡系而言都是负面影响。
客卿实力不弱,嫡系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就免不了要拉拢他们。
可现在,一颗老鼠屎,将嫡系的声誉都给弄臭了。
想到这,时宛遇觉得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对这个表妹自然不会客气。
随后,他将视线转移到闹事客卿身上,只是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觉得有股莫名的亲近感。
他心中一惊,有些警惕,莫名的有这种感觉不是好事。
但他又能判断出,不是媚术。
上前两步,他行大礼道歉,“弟子时宛遇见过秦道君,时宛然嚣张跋扈、口不择言、不尊师重道,我会如实上报,还请道君见谅。”
“不是你的错。”秦朝朝温和的笑笑,“只是不知道,原来时家这样轻视我们客卿呢。今日倒是有所了解了。”
时宛遇面色一变,急忙解释,“这都是时宛然这个蠢货自以为是的想法,我们时家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秦朝朝审视了一遍眼前的男子,他的态度很端正诚恳,不像是作假,但她今天就是要搞事情的。
于是她用灵力轻柔地扶起他,但接下来的话句句犀利。
“我们成为客卿前,或许是散修,也或许是小门小派小家族出来的,但我们能修练至化神境界,经验与实力都不缺。
成为客卿也只是想找个良木歇歇脚,或者寻求一些机缘。
但时家和我们是双向选择,是平等的选择。
你们给了资源,我们付出相应地回报。
怎么最后却成了雇来的走狗?”
客卿们听到这番话,很是能产生共鸣,平时有人来拉拢都是恭敬的,热络的,让他们也觉得客卿身份地位不错。
但通过时宛然这件事,他们才发现表面功夫罢了,这些大家族的嫡系从未正眼瞧过他们。
这让他们身上的傲气、尊严收到了极大的打击。
时家的待遇是不错,但他们并非只有这一个选择。
如此作为,让他们如何还能尽心与时家合作?
眼看事情闹大,时宛遇意识到这件事比他预想的还要棘手,这位道君不过温温柔柔几句话,将让所有客卿与时家生了嫌隙。
偏偏人家没做错什么,时宛遇憋屈的很,于是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时宛然,袖中的一枚玉佩也被他悄然捏碎。
这个时候,他的身份已经镇不住场了。
时宇虽然不想得罪时宛然的父兄,但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他第一时间给时宛然施加了禁言术,唯恐她再说点什么,火上浇油。
秦思来看着秦朝朝已经将水搅浑,接下来就是他登场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旁,冷眼扫过时家族学的子弟,“本君和阿姊看来选错了,时家后继都是如此想法,恐怕作为客卿也没什么前途了。”
而后,他拉着秦朝朝便要走,时宇立刻上前说好话,“秦兄,秦家姐姐,留步,留步。此事都是这个小辈胡言乱语,二位切莫因此动怒啊。”
秦思来见状叹口气,“时兄,我们姐弟二人知道你是真心待我们,只是……嫡系并未重视我们呐,如此真叫人寒心。我们还不如去别的地方历练,这样仙途也有盼头。”
“不不不,二位听我说,历练是好,时家也不会全然拘着你们,但有家族的供奉,这不是有保障得多嘛。”时宇陪着笑劝道。
“这——”
刚起了个头,有分量的嫡系终于出现了。
秦朝朝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浅淡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切。
时宛遇立刻上前问礼,“宛遇见过父亲,见过叔叔。”
“怎么回事?”时正安严肃地问道,眼神扫过周围,将视线停留在秦朝朝身上。
刚才自己儿子捏碎玉佩召唤他,他立刻就赶过来了,没想到今日族学这么热闹。
秦朝朝不卑不亢,与他对视上,眼里满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时宛遇不敢隐瞒,立刻将他知道的事情如实讲了出来,其余不足的地方,其他人也补充完整了。
时正泽脸色难看地看着时宛然,他是时宛然的父亲,子不教父之过,他今日丢脸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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