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没那个本事。”
陈然心里清楚,高小琴并没有欺骗他。
尽管没有明说,但祁同伟要除掉他的意图已昭然若揭。
这样的警告,已经足够直白了。
高小琴感到不解。
为何在祁同伟身边,她可以充当智囊,言之凿凿。
对待各种权贵,她周旋自如,游刃有余。
可是在陈然面前,她只想坦诚相待,想要保护他。
即便陈然实际上并不需要她的保护。
……
陈然并非铁石心肠。
即便没有听心声的能力,
他也能感受到高小琴对他的特殊情感。
对方如此关怀,他也不愿过于冷漠,便问:
“阿姨,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倒也没有,”高小琴情绪平复了一些。
突然又想到那个问题,反过来问道:
“怎么,如果我有麻烦,你就能帮我解决?”
她满含期待地望着陈然,渴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陈然却摇摇头笑道:
“我哪有那能耐啊,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高小琴心里闪过一丝失落。
她对陈然如此坦诚,
但陈然却没有透露关于他自身背景的任何秘密。
这个年轻人,心机实在深沉,让她难以揣摩。
当然,如果没有这份能力,
又怎能得到强大势力的支持呢?
高小琴忽然感到几分无奈。
既然他都已经如此厉害,自己还瞎操什么心?
即便陈然真有救人之力,他们只需除掉陈海即可。
如此一来,也无需得罪陈然背后那些神秘的力量。
所以,她其实真的不必忧虑。
只是因为陈然年纪尚轻。
所以总把他当作孩子,当作小弟,忍不住想照顾他。
唉,是我自作多情了。
高小琴暗暗叹了口气。
随后开口,说出了一句自己都没想清楚的话:
“陈然,万一有一天我真的有不测,
即使你有能力救我,我也不想让你冒险。
但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想托付给你。”
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陈然,眼神中带着几分落寞,甚至是悲凉。
“你说吧,“陈然点点头,“能办到的,我一定去做。”
“好,”得到了承诺,高小琴感到满意,
“万一我有不测,请你在暗中关照一下我妹妹,还有……那两个孩子。
我妹妹很天真,如果有人伤害她,她无法自我保护。
两个孩子又太年幼……”
提到孩子,高小琴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陈然安慰她:
“放心吧,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忙照应的。”
若这话出自其他十九岁男孩之口,高小琴定是不会信的。
但从陈然口中说出,她全然相信,温柔地说:
“谢谢你,那我就安心了。”
……
……
陈然望着夜景,神情略显沉重:
“资本的原始积累,往往伴随着一些 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的人适时收手,洗净过往,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
有的人贪婪无度,像贪食蛇一样不断吞噬。
最终变成了无法回头的怪兽。”
他转头看向高小琴,
“有时候,懂得放手,才能避免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话中隐含深意。
高小琴听出了言外之意,看着他,认真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陈然仍未正面回答,只说:
“这是普遍的规律,并非针对某个人。
如果恰巧说中了你的情况,那你更该谨慎行事。
如果没说中,你也得警惕,别犯同样的错误。”
高小琴没有回应。
她也曾想收手,变卖所有资产,然后远走他方。
可祁同伟却不答应,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留意的。”
事情似乎就这样了结了。
高小琴相信,她已经表达得如此明确,
陈然应当不会再帮助侯亮平和陈海了。
只要他能做到这点,祁同伟那边就不会有麻烦。
当然,现在她更相信陈然能自我保护。
但她不想看到祁同伟和陈然成为敌人。
因为那样,她夹在中间会非常为难。
陈然提醒高小琴:“阿姨,如果没事了,我们走吧。”
“好。”
高小琴转身进屋,走在陈然前面。
正准备出门时,高小琴忽然转身扑了上来……
这仿佛是最后一次,如同某种告别的预兆。
所以,人都有贪恋……。
在庄园里头。
祁同伟大大咧咧地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脚随意搭在茶几上,吞吐着烟雾,看似悠闲自得。但实际上,他心里可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在这圈子里混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