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周思卿从卧室里出来,就看到疤狗坐在客厅里摆弄着打火机,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坐在地上玩耍的小女孩。
“姨姨!”
周嘉彤听到动静,抬头看着周思卿露出甜甜的笑。
站在楼梯口看着那稚嫩无邪的童颜,再想到这具躯体里承载着周嘉彤的灵魂,一时之间,周思卿心中五味杂陈。
“小家伙,你过来!”
沉默片刻,她还是朝周嘉彤挥了挥手。
她离疤狗太近太危险!
周嘉彤却没有动,她歪头看了疤狗一眼,朝他乖巧一笑,而疤狗竟破天荒回应了她的笑容。
二人没有说话,却像是有什么秘密。
周思卿的心“咯噔”一下,正要说话时,看到于笛和孟战京先后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于笛快天亮时才回到林家。
她承受了无法描述的折磨,这次是诺夫亲自动手的,让她痛苦到想要数次晕厥过去。
从前对诺夫忠心耿耿的于笛,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烈。
孟战京对她多好?
他给予她女性该有的尊重与宽容,甚至要把最美好的一切留到新婚夜,这是多么浪漫的爱情呢?
在孟战京的衬托下,诺夫活脱脱是个畜生。
“啧,于小姐,昨晚怎么样?一定很快活吧?”
看着于笛怪异的走路姿势,疤狗笑得猥琐恶毒,甚至还故意作出个羞辱性的动作。
于笛咬碎了牙。
诺夫死之前,她要先杀死疤狗这个王八蛋!
孟战京接到诺夫的电话便离开了,临走时他看着疤狗。
“不是要和我形影不离吗?”
诺夫摊手说道:“你是去见诺夫,又不是去别的地方,我跟着没什么意义!”
孟战京“哼”了声,出门驱车走了。
“吃早饭了!”
这些日子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姚萍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壶热豆浆。
在姚萍开口招呼众人吃饭之前,周嘉彤已经乖乖在餐桌前等着了,还给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筷子。
姚萍亲自给众人盛豆浆,而第一碗豆浆,她递给了周思卿。
“妈,你今天这……”
林淮看着母亲反常的举动,忍不住疑惑问道。
“家里的佣人病了,你让我怎么办?”
姚萍斜眼扫过周思卿,不冷不热说道:“难道我还指望别人来操持这个家不成?”
说着,她将豆浆碗往周思卿面前推了推。
“你一人养活两个人,多吃点!”
看到对周思卿极为排斥的母亲忽然转了性子,林淮心中很是高兴。
哪怕他和周思卿是假扮情侣,也希望能得到母亲的认可与祝福!
“思卿,我妈说得没错,你多吃点!”
林淮一边喝着自己面前的豆浆,一边笑着对周思卿说道。
眼前的一切看似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周思卿总觉得有点奇怪。
疤狗和于笛竟然与她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和平共处吃起了早饭,这……不觉得很诡异吗?
还有姚萍,她可不是甘愿奉献的人,又怎么可能伺候人呢?
再看疤狗的表情,掩不住的兴奋,像是在期待一场大戏的开幕……
“快点吃啊,一会儿都凉了!”
看到没人动筷子,姚萍有点着急催促,眼神一直盯着周思卿。
“你是孕妇,饭菜要趁热吃才健康,先喝豆浆吧!”
一旁的林淮也附和道:“是啊思卿,你今天不是还要去医院做检查吗?快些吃吧,吃完饭我陪你一起去!”
周思卿看着林淮喝完一整碗豆浆,而疤狗和于笛也端起碗吃早饭,她这才放下了戒心。
豆浆应该没问题!
端起碗喝了几口豆浆,周思卿拿了个馒头一点点撕下来放在嘴里,今天共进早餐的人过于让人恶心,她有点胃口不佳。
姚萍紧紧盯着周思卿的动作,看到她喝下豆浆,眼神里隐约浮现出一抹得逞的兴奋。
周思卿发现了姚萍怪异的眼神,下意识望向碗里剩了一小半的豆浆,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声糟糕。
难道这豆浆……有问题!
她的手下意识护住肚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慌乱不已。
不应该啊,她特意等林淮喝完豆浆,确认没有问题才端起碗的,按理来说,姚萍没机会动手。
周嘉彤用筷子敲碗玩儿,叮叮咚咚的声音击穿了周思卿的心理防线。
碗!
一定是碗有问题!
疤狗笑眯眯看着周思卿,问道:“周小姐,豆浆好喝吗?”
心里翻江倒海慌张到极点,可周思卿表面依然镇定冷静。
“好不好喝的,你自己没喝吗?”
疤狗嚣张大笑,端起面前的豆浆一饮而尽,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狠狠将碗摔在了地上。
“周思卿,我忍你很久了!”
见状,林淮站起身来挡在周思卿面前,指着疤狗怒喝。
“这是我家,你撒什么泼?信不信我找诺夫告状?”
“找诺夫告状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