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十分久远的事情,百年时间的孤寂在他眼眸中流淌。
地上的狯岳隐隐约约听见了微小的叹息,他不敢确定,只是将额头死死钉在地上,不敢胡思乱想。
额头不断的有汗水滴下,滴在地上的声音对他来说是那么的刺耳。
地上血液的腥味让他有些难以忍耐,浑身颤抖害怕下一秒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好在眼前的上弦并未给与他太多的时间,沉稳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
“你认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被我选中吗?”
面对着杀机满满的一句话,狯岳心中的大石头却已经落地,他知道最危险的一关他已经过去,剩下能不能获得强大力量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狯岳大胆抬头:“不大人!我会为您献出我的忠诚!”
“忠诚?”
黑死牟声音冷漠,“我并不需要那种毫无价值的东西,你还有两句话,打动不了我下场就和你旁边的人一样。”
狯岳再次匍匐在地,狠厉的声音从地上传出:“我会为您带来上任鸣柱的死亡,请给我一点时间。”
“哦?”
黑死牟才微微抬眼看了他,“你的实力应该没有达到柱的级别,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杀。”
狯岳牙一咬,心一横:“那是我师傅,我有能力将他的尸体带给你!”
黑死牟那沉如深井的眼眸终于有了波动,熟悉的字眼再次将他的记忆拉回从前。
他好像……也是这样,背叛了某人。
黑死牟看着地上的狯岳,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不惜付出一些变强的意志,从深不见底的心中分给了他一丝怜悯。
他离开了。
同时给狯岳留了一句话。
“第二天这个时辰,我要见你和你的消息。”
感受到那强大的气息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狯岳整个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强撑着颤抖的双手站了起来,看着满地的鲜血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还真是……好消息啊。”
狯岳不知道的是,在黑死牟离开不久,一道明亮的门突兀出现,他的身形就瞬间消失,像是被带入某个地方。
“咚。”
“咚。”
“咚。”
三声清脆的琵琶声响起,黑死牟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无限城之中,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对于他这样强大的鬼来说,如果鸣女得不到他的同意是无法将他传送过来的,他知道鸣女没有那个胆子擅自挪移他的位置。
一定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但他不清楚为何在这个时候召开无限城会议。
难道有新的上弦陨落了?
黑死牟有些不解,但武士出身的他并未多问,斜靠着柱子开始闭目养神。
“咚。”
琵琶声再响,黑死牟位置再次变化,所有上弦汇聚在一张巨大的平面上表现各自不同。
属于玉壶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上弦在这么短的时间失去了两个。”
无惨的脸庞藏在黑色的风衣中,瞳孔中危险的血色快要溢了出来,强大的气息令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无惨开口的瞬间,所有上弦将自己的头颅全部低下以示尊敬,黑死牟,猗窝座,半天狗,堕妓,妓夫太郎。
只有鸣女还安然的抱着她的琵琶,一言不发。
猗窝座望着身旁空荡的位置,心中满是怒火,他迫切的想知道是哪个人类如此轻易的解决掉了玉壶。
同时一个合理却不想被他提起的名字浮现出来。
源苍太。
黑死牟一言不发,如果说童磨的死让他们对人类阵营的柱们多了些其他的看法,那么短时间中玉壶再次死亡,两者加在一起的重量可就非常大了。
堕妓和妓夫太郎两兄妹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望着童磨本该出现的空荡的位置,心中有些发凉。
是人类干的?
柱?
弱小的人类真的能完成这样的事情吗,是不是出现了另外强大的敌人。
要知道她哥哥在这些年中吃了不下于两只手的柱,都是被他们轻而易举杀死。
半天狗只是蜷缩在角落,矮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发生的一切都令他感到害怕。
就只有鸣女拨弄了一下琵琶,她的脚下蹦出一个写着名字的眼球,朝着中央跑去,化成投影仪一般的东西。
众人看见了这样的一幅画面。
战力全开甚至杀手锏都拿出来的玉壶,在一个清秀男孩的攻击之下连一分钟都没有撑住。
男孩脸上嗜血的表情让身为上弦的他们不禁一阵胆寒。
“又是他吗……源苍太。”
猗窝座双拳紧握,浑身青筋暴起,无限列车上的那份失败现在还刻骨铭心。
黑死牟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一幕,手指按住的剑柄在微微颤抖,他的刀在似乎找到了对手。
“人类吗……有意思。”
半天狗捂着眼睛,不敢看那一幕,害怕曾经的同僚现在已经化为飞灰。
堕妓浑身颤抖,妓夫太郎要稍微好些但也是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