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呵呵】
有一次,一个老师过来问我另外一个老师帅不帅。
他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以及为什么要问我则一概不知,倒是催得挺积极,说没关系,可以照实说。
那我就为难了。
最后想到鲁迅先生有篇文章里说过:既不想说谎,又不想挨打,应该怎么做呢?
所以我只能回那位老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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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老人】
有一次在公交车上给面前站着的一位老人让座。
老人一看到我站起来,往我肩上一按,手上颇有力,又把我按回去了。
老人开始跟我侃侃而谈,说自己十七岁就经常游泳横跨某江,年轻时候跑个十几里地不带喘的,然后在哪当兵,现在还天天打球之类云云。意思就是自己身体倍儿棒,不需要别人让座之类。
后来他竟然跟我一直吹到下车,我也听到了他下车。看着老人心满意足得意洋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下了车,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这也挺好的吧,没准老人缺的不是给他让座的人,而是缺听他说话的人。
回头想想,这老人也挺可爱的,稍微体谅下别人,别人也能尊敬他。毕竟人老就老了,何必非要成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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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山魈】
以前听外婆说过关于山魈的传说。
说是他们村有一个以大胆着称的人,在干旱季节怕白天热,就经常一个人半夜挑水去浇田。
有一次此人竟然在浇田时候被吓破了胆,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回来的。据他本人说,他看到了“山魈”,就是在月色下,看到一个长手长腿的巨人,一步就跨过了两个山头。
其实大家都不太信,毕竟描述的太模糊,可是这个全村第一大胆因此吓病了一个多月,头发大把脱落,病得头都秃了。能把此人吓成这样的东西实在让村里感到匪夷所思。
我原先以为外婆说的“山魈”指的是花脸狒狒,听这样描述,又有点slender man的意思。后来查了各类文献,发现山海经、聊斋志异、各地民间传说中关于山魈的描述有很多种,而且形象各异。才知道,这个山魈其实也就是个名称,它包含了南方人对所有村野怪谈的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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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半人】
先前从外公的书柜里翻出一本《半人诗抄》,说是外公的友人赠予的。一问之下,竟然我全家都认识外公这位友人,他似乎是一位很优秀的地理老师,以前还是我舅的班主任。
这位老师的名字就很有意境,他姓粟,名叫粟一粒,字半人。
为什么取字半人,听说这位老师经历有些坎坷。当年他班上有几位学生是地xia党,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允许了这几位学生的卧底行为,他本以为他们是去正常办事,没想到他这几位学生竟遭到了残害。他知道真相后,一直心存愧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对不起那几位学生。
后来当地为他那几位学生立了烈士纪念碑。不知道每年清明节他带学生去祭扫纪念碑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位老师没多久就去世了,只留下这本《半人诗抄》。零几年我在市中院实习的时候,诉状里说这是他的遗愿,但最终都驳回了。其实他只需要有人正式跟他说一声:他不是汉jian。我想,他的内心一直在寻求得到那几位学生的原谅吧。可估计最后一代代人,除了遗忘,只能遗憾。
我妈说这位老师上课很有意思,他可以随手画出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版图,惟妙惟肖。他讲到库兹巴斯和顿巴斯是苏联的产煤之地时,用方言说得很是幽默:裤子也巴了屎,凳子也巴了屎,黑妈妈的(煤)。考试时候一考世界最大的煤田,没有一个学生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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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生态承载力】
我妈说,他们村里的老人家说过,他们那个村最多只能容纳70个人吃饭。
那多出来的人口怎么办?老人家说,这是地神山神规定的,违背了会降灾,所以多出来的人就得走出村子,“吃皇粮”去。
后来我查了地方志,也问过村委和村里老人们,确实是这样,包括我外公辈、我妈那一辈,更别说我们这一辈了……走出山村的人很多。自古以来,留在这个村子里常驻的人口从来没超过70人。
当时觉得很神奇,莫不是真的冥冥中有神仙注定?
后来仔细想想,这也是村里一代代人对村子生态承载力的最原始的评估吧。在那个并不总是“人定胜天”的年代,生态承载力对人、对村子、对大山都是很重要的,老人家根据一代代的经验早就有了定论,只不过是往往披上一层“迷信”的外衣,说得云里雾里让人莫名敬畏。而现在,对一个地方的生态承载力早就有了一套科学精准的计算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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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习俗】
有人打喷嚏,我们一般会说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但是泰国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