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像是阿固姑娘。”阿绒远远的望着阿固那气冲冲的背影,小心提醒着阿菘蓝。
“我到忘了,这事儿还是她出的主意,恶事桩桩件件,她倒占一半。”
“巫女,是否需要我给她长长教训。”
“不必,看在她这次意外成全了我的计划份上,便先留着她的小命,若胆敢再作恶,本巫女定亲自了结她。”
“是,那……我们是回蜀山族边境还是留在此处?”
阿菘蓝淡笑不语,只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阿绒一脸懵逼,丝毫猜不出阿菘蓝的心思。
回到洞府,阿菘蓝的手里换了三盏温茶、热了两盅冷酒才等来了满脸肃然的螺祖。
“你来了,快坐,我的这盅温酒可等候你多时了。”
螺祖冷着脸,淡漠的坐下。
她从来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调皮模样,如今见她,却变得冷肃、内敛、稳重和成熟。
“姬轩的伤势如何?”
螺祖猛的闷下一杯酒,冷笑道:“阿姐送去的伤药效果奇佳,伤势自然也好的特别的快。”
“那便好。”
两个人突然沉默了很久很久,好似彼此都变成了几十年没见的熟悉又陌生人。
此刻的洞府中,安静的可怕,空气中的气息也变得似寒刀霜剑。
她们好似心知肚明却又好似不解其中意。
各自都揣着不安 与无奈。
直到螺祖的一句话,才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我要走了,待到姬轩阿兄伤势有所好转后。”
“也好,你的阿父和幼弟幼妹我便替你好生照顾了。”
“不必,他们跟我一起走。”螺祖决绝道。
阿菘蓝先是一愣!有些惊讶,随后又突然淡然释怀。
良久——才说道:“也好。”
“这一切,都是……阿姐你……。”最终,内心经过几番挣扎后,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害怕,害怕答案与自己所想的一样。害怕她们姊妹之间的感情会因此破裂。
如果还留有隐瞒,或许她们之间的姊妹情还有的缓。
她好像真的把阿菘蓝视作亲姐姐了,她不愿意拆穿阿菘蓝,想要留住这份感情。
“好了,我已无他事,便不打扰阿姐歇息了。”螺祖带着乱如麻的思绪,起身就要走时。
阿菘蓝却不想螺祖将来被感情牵绊,也不想把秘密带入棺材,更不想再欺瞒她,故而开门见山的答复道:“是的,是我。”
阿菘蓝的一句话彻底让螺祖心痛到流泪。
她明明都知道,只是自己想装糊涂装傻下去,她知道她不想失去这么一段姊妹情,可她却要狠心斩断。
“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茈藐,其实在我算出“天命之女”自救之时,你就已经杀害了真正的茈藐代替了她。”
“我也知道,你是族母的人,也是受她安排代替茈藐,好暗中挟制我,以免影响阿阆乸的地位与势力。”
“我更知道阿固就是阿阆乸手里的一把利刃,她的存在,可以牵制你也可以制衡我,所以,任凭阿固如何从中作梗恶事做尽,阿阆乸也不曾惩罚,甚至放任其胡作非为。”
“其实阿尤是你的人,她是你的亲阿姐,也是阿阆乸身边儿最得力的心腹,将她安插在我身边儿,其用意与阿固一样。”
“所以,你才不重用她,摒弃她。”螺祖苦笑道。
“是,你猜的不错,我为了蜀山族,为了自保,也确实利用了你,也将计就计织了一张大网,将你们所有人都算了进去。”
螺祖越听越难过,越是了解便越心痛,她强忍着泪水,勉强挤出一抹冷笑。
“所以,阿姐想用我,换蜀山族永世安稳。”
“对。”阿菘蓝不忍直视螺祖那至真至纯的眸子,惭愧的点了点头。
“阿姐你可真是好计谋好心机,螺祖我不得不佩服。”
“我该谢谢你,几次违背族母的命令没有杀我。”阿菘蓝苦笑。
“可我也杀不了你。”螺祖仍是苦笑连连。
比起武功,她可逊色多了,根本刺杀不了她,何况,她自己也不想死,所以才违背阿阆乸的命令。
“真正的茈藐一家,被你埋在了何处?”
阿菘蓝的一句话,彻底了断了她们姊妹之间仅剩的一丁点儿情意。
螺祖心痛至极,也了却了心中郁结,只是这种姊妹撕破脸的戏码,却要用一生去治愈了。
“我没有杀他们,真正的茈藐还活着。”螺祖失望的撂下一句话,便踏着绝不回头的步伐离开了。
在得到螺祖这番回答的阿菘蓝,突然后悔起刚刚说出口的那句话。
她不该怀疑螺祖的,自己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善良仁义的女子。
又怎么会糊涂到怀疑她呢!
难怪,难怪,难怪自己几次开坛做法推算,都没有算出真正茈藐的死因,原来,原来她还活着。
这一夜,阿菘蓝辗转难眠,思绪万千。
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安稳的眯了一会儿。
“巫女,巫女,巫女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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