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洞内洞外已经躺满了鲜血淋漓的尸体。
阿阆乸望着一屋子的狼藉,吓的脸色苍白、大脑泵机,不敢动弹。
那满地鲜血早已湿了她的衣裙,飞溅的鲜血沾满的全身上下。
双颊上无数的血点子已经干涸,那紧绷感扯得略显松弛的皮肤生疼生疼。
此时此刻!阿阆乸的整个心绪都在愤怒与后怕中不断交织。
双手不知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还是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
而阿菘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的喝着茶,还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刚刚尝完血腥的利剑。
那种杀人如切豆腐般的嗜血感,让阿阆乸顿时火冒三丈。
“阿菘蓝~,你……你疯了……你疯了。”带着一丝畏惧又故作愤怒的威仪,却被不断颤抖的声线悄悄出卖。
她确实害怕了,心中也确实恐惧了,面对这样一个心情时常阴晴不定的颠婆,任凭是天上的神仙来了也会畏惧几分。
“杀了就杀了,又有什么所谓,无非就是多了几个索命的罢了。”
阿菘蓝的轻描淡写,配上那擦拭着脸庞血迹的无谓模样,让一旁暗自瑟瑟发抖的阿阆乸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颠婆怕不是地狱里的恶魔转世,简直就是来人世间的索命鬼。
“阿菘蓝,你……你个疯子,疯子。”阿阆乸近乎低声怒吼,想发威又不敢发作。
阿菘蓝冷哼一笑,重重的将手中茶盅往桌上一搁,“Duang”的一声!吓得阿阆乸暗自打了一个激灵。
“天色已晚,族母回去歇着吧!”
阿阆乸被阿菘蓝吓的腿软,哪里还走得动路。
她倒是想赶紧跑,奈何已经吓软了呀!
只是表面还在强撑镇定罢了!
幸而洞口被吓傻了的心腹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冲进洞内,搀扶着族母,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带着冷汗直流,身体发软的阿阆乸迅速逃离了。
阿菘蓝向洞口的守卫招了招手,示意清理满屋子的尸体。
不到片刻,洞里便已经焕然一新,丝毫找不到刚刚大战过的痕迹。
屏退守卫后,阿菘蓝才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她却皱起了眉头,额头汗珠儿直流。
似乎很是痛苦。
她将鲜血浸湿的面纱轻轻揭下,脸上那新鲜的伤口又多了几处,甚至还在滋滋冒血。
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勉强止血后,才将衣袖撩开,查看手臂上的伤势,果然,手臂上也多了几处新的伤口,包括双腿和背部腹部,渗血的伤口已经多到数不清,还恢复到了以往丑陋的样子。
阿菘蓝无奈的轻叹一声!然后顺其自然的将伤口一一包裹住,尽量不让恐怖的伤口露出来吓人。
经过一番处理,阿菘蓝已经累瘫在石床上。
她不禁苦笑,眼泪不由自主的流过耳垂。
老天无眼,苍天伪善,世间极恶之人何其多,你却偏偏只盯着我阿荼囡不放,让我世世受尽磨难生不如死。
阿菘蓝眼角挂着两行泪水,苦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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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母……您定定神。”
心腹——娇之,将一盅温热的茶水递给阿阆乸,让她压压惊。
阿阆乸颤抖着手,轻轻端起茶盅,心神不定的将一碗茶水一饮而尽。
“今日,这巫女也太放肆了,简直无法无天,竟敢当着您的面儿杀人,丝毫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阿阆乸本来就在气头上,因为被阿菘蓝下了面子,多少有些丢脸,这会儿再被心腹提及,也就更加怒火中烧了。
“闭嘴!”
阿阆乸的一声呵斥!吓得心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族母,娇之知错了。”
阿阆乸摆了摆手,已经精疲力尽的她,开始闭目养神。
娇之心高气傲,野心勃勃,从来都看不惯阿菘蓝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故而不肯退避,执意吹着枕头风。
“可是族母,阿菘蓝不除,您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阿阆乸闻言,忽然惊坐起,猛然醒悟。
这丫头所说也并不无道理啊!
如今阿菘蓝镇守边境名声大噪,民心所向。
她又杀伐决断、坚毅果敢,她若造反,都不费吹灰之力。
娇之见阿阆乸有了危机感,赶紧趁热打铁。
“族母您细细盘算盘算,如今阿菘蓝势力越来越庞大,民心渐渐归属,今儿都敢违逆您在您眼皮子底下杀人,竟还不知过错,下您脸面,那将来还不得谋权篡位,给咱们蜀山族招来祸端啊!”
阿阆乸虽猜不中阿菘蓝的脾气,但她的性格她了解。
她不贪恋王权,也不贪恋富贵,更没有争权夺利之心,也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毁了整个蜀山族。
只是,不杀阿菘蓝她夜不能寐,终日不得安宁。
目前只是缺一个弄死她的理由罢了!
娇之见阿阆乸动摇,心中暗喜。
“族母您不妨再想想,螺祖与阿菘蓝素来交好,她若去了帝鸿族,与共主联上了姻,与阿菘蓝结了盟,那便又给了她莫大的助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