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琰哽咽了半晌,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又似乎钻进了死胡同。
她忽然又坐起。
“不行,我不能放弃,白灼阿兄没有亲口承认,也没有否认,我要向他问清楚,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我便死心,不然,我是不会罢休的。”
琰突如其来的坚定与不懈,让琬有些难以置信的愣了一下!
嘿!这丫头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还真有毅力。
琬不知道是该为她的振作而高兴呢!还是该为她的单相思而担忧呢!
要说琬对爱情是隐忍,那么琰对爱情就是张扬。
第二日一早,领主叩门。
琰从睡梦中苏醒,揉了揉惺忪睡眼,伸了一个懒腰。
“谁呀!”
“你阿父。”领主不耐的应喝一声!
吓得琰瞬间清醒,猛的惊坐起。
“阿父!……阿父……阿父您等一下。”琰赶紧起床穿衣,收拾打扮一番。
只是,那红肿的双眼,怎么遮都遮不住。
哎呀!要知道昨日夜里就该拿冰敷一敷的。
怎么办?要是被阿父瞧见了,问起来可该怎么掩饰啊!
正慌着,领主又一次不耐的叩门。
“琰,昨日为父与你说过了!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君主,叫你早起收拾,怎的都这么晚了,还赖床,可是没有把为父的话放在心上?”显然,领主有些不悦。
琰一边涂脂抹粉,一边向领主解释:“阿父,昨日夜里雨声太大,吵的我睡不着,刚眯了一会儿,您就来了,若是来不及了,咱们明日再面见君主吧!”
哼!门外的领主冷冷回应:“快着些,为父等你就是。”
琰本来就不想面见蚕丛王,更不想遵从其父的安排,所以想拖延时间,最好是拖个一年半载。
但显然,门外的领主有些不耐烦了,甚至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竟还要亲自在门外等。
这下可怎么好?
琰手忙脚乱的捯饬着,照了照一盆冷水里倒影,嗯~!还好,多少遮住了一些。
收拾打扮好后,琰这才萎靡不振的走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领主便发现了她那微肿的眼睛,似乎是哭了一夜,还是勉强用胭脂水粉遮住了一些红眼圈。
“昨日,做什么去了?”
琰赶忙挥着小手,摇着头:“没……没有,女儿哪里都没去,就在房中呢!只是昨夜雨声太大,没睡好。”
领主心知肚明,也知道她在撒谎,也不点破,只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领着琰去了蚕丛王住处。
这一路上,琰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时而还会对着坐骑撒气,不是嫌坐骑走快了,就是嫌弃走慢了。
一会儿又说太颠,轻轻抽了坐骑几鞭子,一会儿又说走的太慢,打了坐骑几巴掌,反正,一路上怎么赶路怎么不舒坦,领主知道,这丫头是在向他表示不满,表示抗议。
领主理也不理她,带着她径直去了蚕丛王住处。
而这时候的蚕丛王也等候多时了,茶水都喝了三盏还与护卫下了几盘棋,才等来了领主和琰父女二人。
“君主圣安。”父女二人规矩行礼。
蚕丛王摆了摆手,屏退身侧的护卫后,才向父女二人招手示意。
领主带着琰落了坐。
琰不敢抬眸看一眼蚕丛王,甚至内心十分抵触。
她一直以来都只是把他当做哥哥来敬爱,并没有别的意思。
如今,自己的父亲为了母族为了家业和充实母族的实力,竟然要把她献给蚕丛王为妃,她自然一百个不愿意,甚至觉得十分厌恶这种联姻交易的方式。
“领主您果然守时,也重信诺,便是打定了主意就要做到的。”
“此等大事,我怎敢延误,君主看中,乃是我族之幸,不胜欢喜。”
蚕丛王一脸温和的笑容,望了望不满嘟嘴的琰,这丫头很不开心,憋屈的都要落泪了。
再加上她那双隐隐红肿的眼睛,极度隐忍的揪着手里的衣角,心情抑郁,以至于全程都是气鼓鼓的委屈模样,远远看去,她就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的既视感。
蚕丛王不忍,却也心疼,甚至无可奈何的眼底下,闪过一丝精明的眸光。
他是帝王,不是农家小院里的小伙子,该有的杀伐决断一点儿都不能少。
他必须狠下心,必须要有雷霆之势,放下儿女情长,斩断七情六欲。
“不知,琰可愿意?”蚕丛王的随口一问,就好像是让琰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精神一震,露出一抹急切的笑容,刚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领主给打断了。
她一个千金闺阁大小姐,哪里知道蚕丛王的随口之言。
他领主可不是傻子:“这丫头自然是高兴的,昨日夜里,便因此事开心的睡不着觉,想着,将来要如何报答君主,才不负君主看中之恩。”
蚕丛王附和一笑,心知肚明。
琰见二人这一唱一和的,就是不让她有插嘴的机会,摆明了就是要将此事说定了,今日来,也只不过是让她来走个过场,应个景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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