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周东红是怀孕了,林母也不说扫兴的话,高高兴兴说道:“这是好事。”
林父让林映伟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汾酒,说父子俩要喝一杯,庆祝林映伟马上要当爹。
林父林母的举动让周东红安心了不少,她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她就知道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想当爷爷奶奶,抱孙子的。
林映婉心直口快,“孩子生下来住哪儿?把小隔间的梳妆台搬出来,放婴儿床吗?”
“可以让爸叫人再打一张双层床,你和二妹都住在上铺,下铺给爸妈和孩子住。”周东红见林父林母都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也大胆说出她的想法。
林映婉嗤笑,“把孩子放到里间,我们住里间的不用睡,都给你看孩子得了。你想得真美,当甩手掌柜,安心睡大觉。”
周东红一时不知怎么反驳,只能弱弱说道:“三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把孩子放到隔间里住。梳妆台比孩子重要就不要生孩子,守着梳妆台过一世。”
隔间的红酸枝梳妆台是周东红的奶奶留给她的嫁妆,周东红对它很爱惜,“梳妆台不放隔间,要放哪?它是我的嫁妆,不能扔了它。”
林映伟出来打圆场,“还有好几个月的事,现在就吵了,多破坏家庭和谐。东红,我们把梳妆台放到客厅里,买一张好看的花布盖上,挡灰尘又美观。”
林映婉和周东红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林父一个眼神制止。关于孩子和梳妆台引发的家庭矛盾就此打住。
林映羡向林映伟和周东红说了一句恭喜后就没再说话,默默吃饭。
林映羡心里默默盘算着该怎么分到单位的房子。现在这个房子是越来越住不下了,人太多,也没有隐私。林映羡是一个很注重隐私权的人,就算是非常亲密的情侣爱人,林映羡也要保留自己的隐私。
房子可以在市场流通,私人自由买卖,她至少还要等到八十年代后期,七十年代后期就想买到房子,要走邪门歪道才行,这存在太多不确定性,而且七零年一切都在摸索探索中,她不想成为摸着石头过河里的那颗石头。林映羡在这个世界一直都小心掩饰自己是穿越的,不想被人当作是特务,或者失去自由,甚至性命的研究对象。
如果她不想在这漫长的十几年里一直住在拥挤,私密性低的房子,她只能往这次单位分房谋划。
其实还有另一条路就是不掺和单位分房,直接找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对象结婚,住在他家,重新融入一个陌生家庭,房子与她无关。如果一定要结婚,还不如掺和单位分房,不和男方家人住,有两个人的小家,房子是属于两人共同所有,或者她一人所有更加合她的心意。
林映羡就算来到艰苦困难的七零年代,她还是没有继承这代人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精神,她想要住宽敞的房子,过舒适的生活,有私人空间,不用总是担心在家里做的事,说的话会在不久后传遍整栋楼。
………
春季流行疾病多发,药物需求剧增。制药厂的生产任务加重,林映羡所在的片剂车间变得忙碌起来。平时喜欢闲聊的包装女工也暂时放下这个爱好,投入到工作中。因为一年一届的劳模评选很快就要开始了,原本就竞争激烈的评选随着分房细则的公布变得更加激烈。
林映羡也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包装药片外,她被指派到筛分组,筛分是将不同粒度的混合物料按粒度大小进行分离。筛分是操作简单,但是考究眼力、细心,还有体力。
林映羡成了包装组里最辛苦的一个女工,车间主任指派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毫无怨言。片剂车间可以简单操作,快速上手的工艺,林映羡都做过。
彭大姐和钟红也想像林映羡那样,但她们没有林映羡能忍,生病了还像个没事人坚持在岗位上。
下班回来后,林映羡在里间的长书桌读书看报,偶尔做笔记摘抄书籍报纸上的语句。除了林父,家里其他人都不懂林映羡为什么突然变得用功起来。
………
一天中午,林映羡和江立夏像往常一样来到食堂吃饭,她们点了一个肉菜后,开始选素菜。林映羡好几天都没看到地三鲜出现在食堂窗口了,“立夏,怎么最近都没看到地三鲜?”
江立夏附在林映羡耳边说:“去年空降来的厂长和一路升上来的书记在斗法,生产部门不敢随意动,怕扰乱生产,完成不了指派的任务。所以后勤部门就遭殃了。食堂被殃及池鱼,东北老师傅被辞退,说是挖单位墙角,偷拿食材。别人还说他和东北来的厂长有裙带关系。其实食堂师傅和厂长没有什么裙带关系,只是老乡,之前都不认识。”
两人坐在一个角落吃饭,林映羡细细问起厂长和书记争权的事,江立夏憋得慌,为了不牵涉进去,她现在在后勤科当哑巴。她一股脑地把她听到的事情和林映羡说。
一个月后,制药厂的生产任务逐渐减轻,林映羡回归到本职工作,按部就班地工作……
钟红和朋友推着自行车从制药厂出来,“我和你说,我同组有个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车间里什么活都抢着干,想要讨好车间主任,让主任推荐她当劳模,结果主任上报的几个名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