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现在有三个保温瓶,我想和立夏换一个熨斗回来,何华他修好了一个从收废品买回来的三角牌熨斗。我们的保温瓶也是用过的,拿来换也挺好的。”昨天江立夏看到林映羡家里有三个保温瓶,想到家里缺一个,就提出和林映羡换,熨斗这种不是很急需。到了冬天,保温瓶才是真正需要的。
“用我拿来的那个吧,它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也用两年了。你拿来的那个是你的劳模奖励。我们结婚,爸妈送的也不好拿来换。”
“好,等立夏下班后,我去她家换。”林映羡也是打算拿钟述岑的保温瓶换,她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比较看重,比如她的鹿牌保温瓶,是她在这个年代得到的第一个奖励,迈向新生活的开始,她是不会留在林家的。她想日后这个保温瓶坏了,她可能也不舍得扔掉。
钟述岑送她那落地台风扇也被拿了过来,和钟述岑拿来的台式风扇放在墙边,盖上布作装饰,等到天气热时才能用,林映羡不知道这两台组装风扇能不能撑到明年再次启用。
林映羡看向墙边那两台风扇问:“如果你辛辛苦苦组装的电风扇要是坏了,你要怎么处理?”
钟述岑说:“我会尽量修好,如果修不好,就卖给废品站,然后买一个新的。我是没足够的工业券才有组装风扇的想法,你的劳模奖励不一样。”
林映羡顺口问一句:“你有想要作纪念的东西吗?”
钟述岑说不知道。
午饭过后,林映羡拿出当初钟述岑来退婚时给她的玉佩来到书房。正在写东西的钟述岑发现有半边玉佩在他眼前晃动,他抬头看去,林映羡手上拿着系有玉佩的红绳。
林映羡把玉佩放到桌上,“兜兜转转婚约也没有退成功,我把这半边玉佩还给你,这也是你奶奶留下来的一个遗物,你收好,当作是纪念。”
钟述岑拿起玉佩,拇指摩挲着玉佩上面的纹路,“谢谢,你的半边玉佩还在吗?”
“在,你来退亲那天,妈就把它给我了。”林映羡在和钟述岑说纪念物的时候,想起了那半边玉佩。
钟述岑把票证给她,“粮票、肉票、工业券,还有一些杂乱的其他票,交给你保管,因为家里是你在管账。”
林映羡接过票证,“粮票和肉票这些食品用票,你有没有预留下来,都给我了,你要用到就方便。”
“有预留一些,毕竟我们中午都是在食堂吃。”
“早餐和晚餐这两顿我们自己煮吧,可以省点票和钱。”
林映羡从书柜拿出记流水账的本子和账簿凭证后坐了下来,开始记账。
两人安静了下来,林映羡对这间书房满意,对这个家也满意,这是她目前能谋划到最好的家。
林映羡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她的好意与体贴在大多数时候有价码的。
她只是一个拿工资的工人,又是今年才决定要谋得单位的房子,之前还花了两百多块钱买自行车,说白了就是她所剩的积蓄不够交第一笔房钱。所以她把目光投到林家人身上,往他们那边努力,获得一笔资助补贴供她交房钱,林父也说过她和林映婉日后结婚,会给她们打家具。这个时候父母基本不会给女儿添家具这样的大支出,一般都是男方那边添置的。林父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得寒酸在这个年代不是一句虚话,林父对男方的彩礼要求也就高。
林映羡要的是一整套用料和做工都讲究的,令她满意的家具,还有补贴的房钱,不是一张床,几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一开始她就决定由她这边交房钱,男方不用交,但是要和她签协议,白纸黑字写明房子归她一人所有,后来她觉得真结婚,她会非常吃亏。不如假结婚,让人住几年,以后房子也是她的,他们吃穿用度各自负责,当普通的室友。钟述岑是个主动的人,她还没和他说日后结婚费用花销的处理问题,钟述岑就在他们决定结婚的第二天说要给她家用,她觉得这样也可行,反正账目会记得清楚。她觉得和钟述岑相处是比较舒服的,他们会同频,有些东西不用彼此说得太明白,就能懂得对方的意思。
在八月时,她觉得时机差不多合适了,私下和林父说她想自己交房钱,拥有自己的房子,不要男方交,占了她的房子,想和林父借钱用着,日后还给林父,会写借据。林父和林母商量后,和她说不用借,他们补贴给她。
于是林映羡交了房钱后,还有余钱装修,但是钟述岑想给装修钱,不想这个房子他一点参与都没有,林映羡也顺着他,不想两人闹得不愉快,影响日后的关系。
她和钟述岑这桩婚事越令林父林母满意,他们也越愿意为这桩婚事出力。
当然他们极力反对,林映羡也不会听他们的,她还是会和钟述岑结婚,让林映婉或者周东红给她偷户口本出来就行。她可以先问钟述岑借钱交房钱,新家只是暂时简陋些,她生活拮据,但她也可以慢慢努力改变。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自己的家。
明处或暗处,林映羡选择在暗处,静静观察,瞄准时机,一击即中。以前她就是这样搞垮她的养父母,身败名裂,后半生在监狱度过,她现在只是谋财而已,手段十分仁慈,毕竟林家出事,她是要被连坐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