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姨妈打了严勤书一巴掌,没再说话,离开房间,用力把房门关上。
严勤书把酒瓶放好,躺在床上发呆。他和爸也说过相似的话,爸立即就怀疑上严清的身份,而妈没有相信,但是怀疑的种子或许已经种下。
他刚退役回到家里,得知严楹书成了逃犯,下落不明,严家其他人跟他说严楹书的事,他下意识不相信,这个家也变得陌生,他想要探清这一切。
一日,他独自在家时,门口多了一封信,是严楹书写给他的信。
他想楹书肯定是恨上家里人,想要拿他做筏子,借机毁掉这个家。但他认真查过问题蔬菜这个案子,还有仔细观察过严清,发现严清这个人很古怪,这么多新鲜蔬菜,她到底是从哪运来的?公安那边也不知,严楹书逃亡后,很多事都往严楹书身上堆,没有了真正的答案。
他要将严清变得和严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严楹书也还在伺机报复,应该及时止损,要不然会家破人亡……
严姨妈坐在椅子上,看着厨房门口发呆。她也去李家查过,李家对于严清不是那个女人亲生孩子的事是一问三不知,现在知道真相的人护士和那个女人都死了,无从查起。严清肯定是她的孩子,勤书只是喝醉酒胡言乱语,她不能把那些话当真。
严姨妈转头看见严姨夫怒气冲冲走进厨房,她赶紧过去,严清被严姨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严姨夫指着严清骂:“祸害,简直就是祸害!要不是你惹出事来,楹书怎么会被你害成那样,我又怎么会被连累停职处理,接受调查?怪不得钱津望会悔婚,他是有先见之明,娶你这个祸害进门,也只会家门不幸。”
严清捂住被打肿的一边脸,“严楹书的事,你没有参与?还是你协助她潜逃的。我这个亲生女儿出事后果严重,还是她这个和家里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出事后果严重?你也是认真考虑衡量过的。我也是被骗,被害!”
严姨妈站在两人中间劝架,“勤书还在家里,让勤书听到就不好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严姨夫一脸无所谓地对严姨妈说:“就应该让他听到,他也能知道这个祸害的真面目。不会像你一样处处偏袒这个祸害。我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是来招摇撞骗的,自从她来到家里后,家里是非诸多,还惹上大祸。她肯定是和她死去的小姨合伙来骗我们的……”
“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亲生的?你现在为了自己不被革职,才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你根本不把我当作是你女儿,你心里只有严楹书这个女儿,家里值钱的东西说给她就给她。之前我被抓,搭进去的钱全都是我出的,你没有出过一分钱。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会在李家受苦那么多年,掉进河里差点死去?是她欠我的!”
严清这番话把严姨妈听得泪流满面,她的女儿受太多苦了,她为刚才怀疑严清不是自己亲生的感到内疚。
严姨夫却油盐不进,“你这么有能耐,区区一个李家能把你害成什么样?你刚回来的时候手上没有一点茧子,身体也很好,面色红润。我看不出来李家是怎么让你受苦的。你是在夸大其词,博得别人同情。”
“李家对我好,会让我嫁给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你在自欺欺人……”严清失望地看着严姨夫。
严姨夫无视严清表现出来的失望,“就是因为李家让你嫁给一个你不想嫁的人才逃婚,来投靠你小姨。你也亲口和我们这么说过。你的小姨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保护不了你,李家又不能回,这不就盯上和她相熟的琴月,医院的人都知道琴月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
我从来没有说李家待你好,我只是说你在夸大其词,你总是给我扣帽子,左言他顾,逃避我的疑问。
回答我,你只在那个护士那里住了不到一个月,你还要照顾病重的她,是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养得健健康康,细皮嫩肉的。要真是像你所说的常年在李家做那么多活,你手上怎么一点茧子都没有?你妈和楹书都没干过什么重活,她们手上都有点茧子。”
严姨妈心中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帮严清说话。
严姨夫见严清沉默回答不出来,就走出厨房不再和严清争论。严姨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他现在知道要怎么除去家里这个祸害了,说不定楹书的罪名也能洗清。这还是多亏勤书的提醒。
………
四月的一个周日,林映羡和钟述岑要去大剧院看《白毛女》的芭蕾舞剧,这是钟述岑买到的票。
前一天晚上,钟述岑把他做的第一件缝纫成品——围裙交给林映羡检验。林映羡拿起围裙检查起来,虽做工有些粗糙,但也不失为一件完整合格的围裙,林映羡给予了钟述岑鼓励,还问他想要什么奖励。钟述岑拿出两张票,说想要的奖励是和林映羡一起去看这部舞剧。林映羡欣然答应。
林映羡在剧院遇到林映婉和她同学田正正。田正正是个女同学,她爸希望她是个正义又正直的人,日后女承父业,当人民的好公安。但田正正是个怕吃苦、怕受累的孩子,满足不了老父亲望女成凤的心愿,她当了百货大楼的营业员,对当公安没有任何兴趣。
田正正就坐在林映羡旁边,林映婉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