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上午,三户人家总算把这个月供应的蜂窝煤运回楼下。马敬芬看着板车上的蜂窝煤,满意地道:“终于是买齐了,大家齐心合力一起买煤运煤,比我们一户一户地拉自己家的煤回来轻松不少。”
余大娘说:“花的时间也短,你们赶紧上楼吃午饭,这一上午的也都累了。我做好了饭菜等你们回来吃。我和孩子们都吃了,就在楼下看煤。”
林映羡和吴英兰都把中午的口粮交给余大娘,余大娘给他们两户做中午饭。
吃过午饭,歇息后,他们才开始分煤和搬煤,分清楚各家的窝蜂煤后,大家也一起帮忙搬,不会只搬自己家的。
林映羡烦恼的买蜂窝煤终于在这个周日上午解决,她可以香甜地睡一个午觉补眠。
………
周一中午,林映羡和办公室几人在食堂吃饭,经过工人大闹食堂事件后,食堂的粮食供应状况有所好转,偶尔还有低价荤菜供应。食堂工人和其他工人的关系逐渐缓解,肉联厂里对食堂加强了监管。食堂的主管领导也换人了,林映羡见过他,是个很圆滑和气的人。
吃完午饭后,几人慢悠悠散步回办公室,林映羡看见孙国利很着急地跑到他们面前,林映羡问:“车间是出什么事?”
孙国利说:“203组的宋重塔和104组蒲立信打起来了。”孙国利先是去了车间办公室找,但是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从窗户看过去里面没有人,他才来食堂这边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领导。
“知道是为什么打起来的吗?”
“是因为竞赛的事打起来的,说是抄袭……”
林映羡问旁边的秦副主任:“宋重塔和蒲立信分别在的竞赛小组的研究题目是不是相撞了?”
秦副主任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不过要回去翻一下参赛信息才确定。唉,题目相撞就是容易出事……”不过他和林映羡作为下属的说过这个问题一次,领导不在意,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林映羡说:“老秦,我们过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苗粟,你们先回去。”
林映羡和秦副主任跟着孙国利去第一厂房的104组。
厂房里的工人看到他们,大喊:“领导来了,别打了!”
林映羡看到不止是宋重塔和蒲立信在打架,是两拨人在打架,“都住手,再打,我把你们的参赛资格都取消了!”
这两拨人才停止打架,看向林映羡和秦副主任。
林映羡说:“宋重塔和蒲立信你们俩都跟我回办公室。其余人该干嘛都干嘛去。”
秦副主任指着他们骂道:“一天天的,工作不积极,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钻……”
林映羡先带着这两人回去,秦副主任则在厂房教育工人。
回到办公室后,林映羡坐在椅子上,宋重塔和蒲立信则站在办公桌前低着脑袋。
林映羡沉默地看着两人一会儿,淡淡开声说道:“宋重塔先和我解释这件事。蒲立信,在我未允许之前,你不准出声。”
蒲立信有些不服地抬起头看林映羡,但看见林映羡不带有感情地看着他,他不禁害怕,只敢盯着办公桌上的钢笔。
宋重塔愤怒地看向蒲立信说:“这个人利用我对他的信任,窥探我组的实验进展,还偷看实验日志。现在他所在的组也在做胰岛素的效价测定实验,他们的实验进展居然和我组的进展同步。”
蒲立信目眦欲裂地说:“你根本就是在污蔑!林主任,他是在说谎!别听他的。”
林映羡对蒲立信说:“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说话,明白吗?有什么想说的,我等会儿自然让你说。”
蒲立信忍了又忍才把心中对林映羡的怒气压下去。
林映羡无视蒲立信投来的不满目光,“宋重塔,你和蒲立信的关系很好吗?”
宋重塔说道:“我和他是多年的同学,在大学的时候还是同一专业的同学,关系很好。后来大学停课,我们俩读不了书,不想下乡插队,只能去找工作。我在国营饭店洗盘子,他在街道上扫大街。他扫大街的工作还是我介绍的,他才不用下乡当知青。去年制药厂招工的消息是他告诉我的,我们俩同时应聘上岗位。我一直把他当作一起共患难的异姓亲弟弟,对他很信任,无所不谈……”宋重塔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
蒲立信听到宋重塔说起以前的事,眼中的怒气消散了一点。
而此时的林映羡低着头翻看两人各自所在竞赛小组的参赛信息,说道:“你们两个小组交过来的报名表日期是一致的,这样也无法判断是谁先提出这个课题。你们是谁先有这个想法的,蒲立信你可以说话了。”
蒲立信却沉默了,林映羡抬起头看他,“是宋重塔先和你分享他想研究这个课题的吗?”
蒲立信细若蚊声地“嗯”了一声。
林映羡说:“按宋重塔说,你们关系十分要好,为什么当时你们不一起组队参加竞赛,而是在不同的小组?”
宋重塔想开口说话却被林映羡阻止,“我想听蒲立信怎么说的。”
蒲立信说:“当时我叫他一起参赛,他说正好他也有这个想法,还找了其他工人一起组队。他问我要不要加入,我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