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羡问:“那你有没有带兔子回家杀了吃?你有没有私藏兔子在家?”
“没有,买白兔的钱是我和组员一起凑的,我亏欠他们,让他们拿回去吃,我没吃。家里是一只兔子都没有。”
“白老鼠的钱也是你们一起凑的?”
宋重塔点头说是。
林映羡随意指他的衣袖,“你身上这件外套多久没洗了?”
宋重塔因为林映羡轻描淡写的一个问题脸红,窘迫不已,认为林映羡在嫌弃他,恼怒地看向林映羡。当他看到那莹白无瑕的脸颊时,喉结不由得滚动,眼中的恼怒之意莫名消散了一些。方信看他眼神不对劲,怒喊:“眼睛往哪看了?”
宋重塔立即把头低了下去。
林映羡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坐回原位。
方信指着宋重塔说:“刚才林副主任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方才被方信那么一吼,宋重塔的窘迫加倍,“月初的时候才洗过。”
“之前实验用的白兔是不是你自己家养的?而且还是你大姐送来给你养的。”
宋重塔猛地抬头看林映羡。
林映羡看到宋重塔的表情后,徐徐说道:“理应从上个月开始,你就没有接触到兔子,衣服上应该没有兔毛,但你这件月初洗的衣服上却沾了兔毛。你又说把兔子都分给组员了,你自己没有拿到。我猜你是把组员给你买兔子的钱悉数收入囊中,这也是一笔买卖,你把钱收下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不过你故意向组员报高兔子价格,赚取更多利润,在这点上你该给你的组员一个解释。赚到的那些钱是给你母亲治病了,是吗?”
宋重塔问:“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来问我?”
“因为我想给你机会。如果你够诚实,且这么做是事出有因,我们对你也会宽大处理。包括偷窃成果的事……”林映羡说得十分真诚,一副看透宋重塔的样子。
宋重塔不禁气馁,“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妈生病了,治疗费用很高,我负担不起,我和大姐都在想法子解决。刚好我的实验需要用到兔子,我大姐在的养殖大队有养这种兔子供给研究所做实验,她跟大队低价买了一些给我,我跟组员报高价,从中赚差价。
这些钱还不够,我就想到要是我能研究出东西来,这个实验的所有费用都可以报销,那我就能拿到钱给我妈治病了,所以我在账上做了不少手脚。可是实验陷入了瓶颈,迟迟没有进展,竞赛时间又到尾声阶段。我从陈晓刚那里得知蒲立信那组的实验有了突破,我利用蒲立信对我的信任,了解清楚他小组的实验情况,我小组的实验成功了。”
“其实我不知道,我也和你说了是猜测,是你告诉了我答案。”
“你!”宋重塔郁闷不已。下一秒宋重塔的脸被蒲立信一拳打肿,“我这么信任你,你却利用我,还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书记都说可以撞题,研究出一样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葛晓云没想到蒲立信瘦弱一个人打起人来这么狠,宋重塔嘴角都出血了。
樊书记和方信立马起身拉住蒲立信,让他别冲动。
宋重塔用手抹嘴角,看到手上的血,说:“因为我恶心你,不想看到你。”
蒲立信的脸色骤然苍白。
李欣失望地看向蒲立信,“实验是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才做成功的,你无意泄露给宋重塔,我不怪你,但是你居然不追究宋重塔,他是研究出一样的东西吗?他是在偷窃我们的劳动成果!你太令人失望了。”
说完,李欣就伤心离开了。
方信看到这混乱的场面不禁脑壳疼,心情无法言表,“老樊,你说这怎么处理?唉,早知道禁止撞题好了,我不用看到这样的烦心事。”
樊书记有些底气不足地说:“这不是为了竞赛着想嘛。事到如今,就不说那些事了。我来处理眼前的事儿。蒲立信,你这个组长不要当了,我会另外选人。还有你宋重塔,你小组取消参赛资格,赚了组员多少差价都换给他们。念在你是为了你母亲才这样做的,你也还没报账,就不追究你这件事了。不过我要公开批评你盗取他人研究成果的事。”
樊书记又看向陈晓刚,“买白鼠的事,这次我不追究,但下不为例。”
他不耐烦地挥手,“都滚,看到你们就心烦。”
三人当中属陈晓刚最开心,笑得极为灿烂,“谢谢,谢谢领导,大人有大量。”然后就赶紧离开了,怕樊书记后悔。
宋重塔和蒲立信两人如丧考妣地离开办公室,两人的关系彻底破裂。
葛晓云不忿地说道:“书记,怎么就轻易放过他们,他们明明做错了。”
“晓云啊,不瞽不聋,不能为公,有些事还是糊涂一点好。辛苦各位为竞赛的事忙碌,我有考虑不周的地方,给大家添麻烦了。”樊书记更想参赛的小组在竞赛中做出成果,让他在功劳簿上多添几笔,其余的事情都不值一提,关键时刻搞出这种事情来,他不想闹得沸沸扬扬。
林映羡对此没有说什么,因为如果是她,她也会和樊书记做出类似的决定。
技术竞赛进入了尾声,林映羡开始忙碌起来,钟述岑也外出公干,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