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一家对林映羡考上大学感到很高兴,林映羡和他们一起吃了离别前的最后一顿饭,在饭桌上林父给了林映羡两个红包,一个是升学红包,一个是出远门的红包,希望她和钟述岑在首都顺顺利利开展一个新的阶段。
周东红对于林映伟考大学的事没再持反对意见,林映羡这么聪明的人都放弃自己的职位,去上大学,她觉得上大学的好处肯定不少。因为林映伟上大学后,要离职,家里的收入就会少很多,经济来源主要是她来承担了,所以她一开始没同意林映伟参加高考。
路教授得知林映羡和钟述岑要离开江城后,黎钫带着他来到三零一,和两人告别。他们聊了很久才离开。
在三月下旬,蒙蒙雨天里,研究所的司机开着一辆吉普车送林映羡和钟述岑去江城火车站,他们坐上了开往首都的火车。
林映羡在出发的前一天,方信请以前生化车间办公室的人去国营饭店吃饭,方信荣升为生化制药厂的副厂长。樊书记成了生产科的科长,林映羡想樊书记这场豪赌不算彻底失败,只是结果不如预期。
方信则很擅长将自己的劣势转化为优势,方信在生化车间那段时间事事以樊书记为尊,不如在片剂车间那样强势,可到头来樊书记还是斗不过方信。
樊书记心中极为郁闷,但还是很给面子去吃方信设的席。在宴席上,林映羡看两人表现出的关系是十分要好,不知暗地里是如何的波涛汹涌……
钟述岑买的是上下两张硬卧票,林映羡和他找到对应的硬卧后,把部分行李放在下铺的床底下,藤制箱子刚好可以被放进去。因为他们要换一个地方定居,他们带了很多行李,一些贵重的物品被林映羡和钟述岑随身带着。
火车启动前,有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拎着冒热气的水壶在火车外走动,钟述岑从车窗伸出两个水杯,工作人员把水杯都装满,钟述岑和她道谢。这些热水是免费的,火车热水锅炉总是供不够热水,人们只能在火车靠站时接热水喝。
钟述岑把其中一杯水递给正在上铺整理床铺的林映羡,“喝一点儿热水暖一下身体。”现在是倒春寒,十分阴冷。
“好。”林映羡接过水杯,暖水过后才喝。她没有坐过绿皮火车,原主坐过,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她的记忆也模糊。要在火车待三天两夜,对林映羡来说是一种新体验。而钟述岑是火车的常客,这几年时常出差公干。
林映羡和钟述岑说着话,余光看见车窗外一个大哥把孩子举到窗口,嘴里一直喊“同志帮帮忙……”
“述岑,他是不是在喊你帮忙?”
火车内外都很嘈杂,钟述岑又专心和林映羡说话,一时不知道这位大哥是在喊他,他转头看向窗外。
“同志能不能把我家小孩抱进去?火车快开了,我和我媳妇,孩子还不能挤上去。”大哥看钟述岑穿着整洁,看起来是知识分子,媳妇也在,大哥觉得他可靠一些,不像拐子就托他把孩子抱进去。
钟述岑问孩子这是不是他爸,又问孩子他妈在哪里,确定孩子是大哥亲生的,他才伸手把孩子抱进来。大哥也把行李递了进来,钟述岑也帮忙拿进来,放到地上。这不是钟述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小孩被抱进来后有些不安,抓住钟述岑的裤腿才觉得安全,因为钟述岑是他爸托付的人。钟述岑让他坐着,他也不肯坐。
林映羡把床铺整理好,从上铺下来。
钟述岑拿出一副象棋和林映羡下棋,打发时间。林映羡看小孩一直很紧张的样子,问他:“小同志,要不要和叔叔下五子棋?”
小孩靠在钟述岑的膝盖上,“爸和妈没有来,我不能玩。”
林映羡夸了一句好孩子,就没再继续邀请。她和钟述岑下起象棋。
火车已经开动,小孩的父母还没有来。有一位大婶带着她的孙女坐在钟述岑的下铺,下铺的硬卧总是少不了会有人来坐。钟述岑和林映羡留意到大婶,看了过去,大婶对他和善地笑了一下,说坐一会儿就起来。钟述岑说了一声好,然后和林映羡继续下棋。
大婶和钟述岑对面床的大姐和大叔聊起天,大姐和大叔还带着两个孩子,他们是去探亲的。
大姐看到小孩一直抱着钟述岑的裤腿,也不坐,钟述岑和林映羡也没照顾孩子,只顾着下棋,她和身边的大叔嘀咕道:“这对父母实在是太不称职了。”大哥把孩子托付给钟述岑时,她这一床人还没来。
大姐朝小孩招手,让他过来坐。小孩摇摇头不肯去坐。大姐问他几岁,叫什么。小孩警惕地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大姐心里暗道怕不是个哑巴。
大婶有些看不下去,对林映羡说:“妹子,坐火车买硬卧,不就是想出远门舒服些吗?你这当妈的,让孩子一直站着,你和你男人就舒舒服服坐着。你们这对父母不地道哟。”
林映羡刚想说话,钟述岑就替她回话,“这小孩不是我家孩子,这个孩子只是暂时待在我这儿。同志,行好心前可以先了解一下情况。”
小孩也开口说他们不是他的父母。
大婶神色悻悻,但也不肯说一句不好意思误会了类似的话,有些嘴硬地说:“就算是帮别人看孩子,也不能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