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已补齐)
“倒霉孩子!别叫!”顾二婶瞪了一眼顾言宁。
阮鹤卿笑出了声。
顾二婶看向阮鹤卿:“你笑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你们一家人感情真好。”阮鹤卿语气里带着一些羡慕。
因为父母都是医生的关系,所以阮家很少有团圆的时候,不是阮父在忙就是阮母在忙。
“一家人可不就得感情好,不然怎么叫一家人?”顾二婶脱口而出。
她自认自己比不过大嫂,好吃了点,懒了点,但公公婆婆从来没有苛责过她。
就连这被她偷吃的南瓜子,也是婆婆为她晒的,家里也就她嘴没个停,又没有什么好东西吃,婆婆就给她晒了些南瓜子。
大嫂对她也很好,跟亲妹妹一样的,总给她做好吃的。
这一大家子都这么好,感情好也很正常啊。
当然,顾奶奶和顾母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宠着顾二婶的。
顾父原来的身体不差的,但有一年大雨,顾父和村里人一起建堤坝防水,摔下了湍急的河流里,命是救上来的,但肺出了问题,一直好不了。
那段时间全家都乱了套,顾言宁还小,顾二叔也忙着堤坝的事儿,顾老爷子和顾奶奶到处借钱救顾父,顾母忙着照顾受伤的顾父,家里就只剩大着肚子的顾二婶、年幼的顾言宁和尚未成年的顾小姑。
当时全靠顾二婶,又得安慰慌神的顾小姑,还得照顾年幼的顾言宁,明明是孕妇,那三个月竟还瘦了十多斤,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这也是顾家能一直团结的原因。
“是,一家人自然感情好。”阮鹤卿赞同道。
“宁宁!”顾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来啦!”顾言宁走出厨房。
“一会儿跟我去田里。”顾老爷子说。
“哦。”顾言宁点点头。
阮鹤卿端着早饭出来,顾老爷子看见了问:“你做的?”
阮鹤卿点点头。
顾老爷子点点头:“还行,也不是那么没用。”
顾言宁不满道:“爷爷……”
“说他你跳什么脚。”顾老爷子瞪了顾言宁一眼。
顾言宁息了声,阮鹤卿说:“顾爷爷,我一会儿跟你们一起去吧。”
顾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
吃过早饭,顾老爷子扛着锄头出门,顾言宁拿了两把拉着阮鹤卿跟在顾老爷子身后。
到了地里,金黄的水稻映入眼帘,今年老天赏饭,气候不错,水稻谷粒饱满。
“不错,这两天就可以开始收割了。”顾老爷子说。
顾言宁揪了一根狗尾巴草:“还得等吗?”
顾老爷子说:“种地,得耐得住性子,顺应时节,早两天收获的稻谷和晚两天收获的稻谷,是不同的。”
顾言宁不懂,但顾老爷子种了一辈子的地,经验总是没错的。
地里还有不少村民,看见顾老爷子:“老爷子又来了?”
“哟,宁哥儿今天咋跟着你爷爷,没有跟你二婶去村口和嬢嬢们讲话啊?”一个伯伯调侃顾言宁。
顾言宁把手里把玩的狗尾巴草放在阮鹤卿的手上:“陈伯,我这不是心疼我爷爷嘛。”
阮鹤卿低头看了眼顾言宁用狗尾巴草做成的戒圈……
“你小子,嘴可刁!”陈伯说不过顾言宁。
说顾言宁躲懒,爱和嬢嬢们混一块吧,他农忙的时候又是真的卖力。
说他勤快吧,农闲的时候都很少来田里,天天和村口的嬢嬢们在一块,村里什么消息都逃不开他的耳朵。
什么谁家儿子尿炕了,谁掉沟里了,甚至谁藏了私房钱,放哪儿了,顾言宁都知道。
就连刚调侃他的陈伯,小时候和看家的狗打架,被打哭了,顾言宁也知道。
顾言宁回头,看见阮鹤卿把玩着自己给他做的狗尾巴草戒指,笑着说:“卿哥喜欢这种小玩意儿?”
“我还会很多,做给你玩儿啊!”顾言宁说。
阮鹤卿攥紧了手里的东西:“不用。”
“不用吗?”顾言宁看着阮鹤卿的眼睛。
阮鹤卿和顾言宁视线对上三秒,就移开了目光,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顾言宁也没有一直问他,转身跟着顾老爷子,时不时地弯腰看看水稻的情况。
这个年代的公田都大,一圈转下来,都快中午了。
三人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村口,几个嬢嬢招呼顾言宁:“宁哥儿,来坐坐啊!”
顾言宁拉着阮鹤卿过去,头也不回地跟顾老爷子说:“爷爷,你先回去,我和卿哥陪嬢嬢们说说话。”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有回应,就走了。
“卿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家嫂嫂,她婆婆可是我二婶的好姐妹!这是王家的嬢嬢,她家的瓜子最好吃!这是我大爷家的媳妇儿,按辈分应当叫一声堂嫂……”顾言宁噼里啪啦介绍了七八个人。
阮鹤卿庆幸自己记忆力不错,不然怕是要搞混,叫错人可就尴尬了。
“宁哥儿,这就是你家那个知青啊?”
“这城里人看上去就是干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