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看到伤痕累累的店长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哀仲公子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摊衣物。
“老潭醒醒,公子哪去了?”
……
叶晓曼和狐妖在别馆之中,找了一间房躲起来。
狐妖坐立不安,“你的计划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叶晓曼等待着月慕山前来汇合,也挺着急的。
她的计划就是利用月慕山的口技,把哀仲公子的死亡时间往后延,制造他们仨的不在场证明,把杀人的锅甩给店长。
中途,跟她和狐妖一起跑出来的“月慕山”是用法术变的假人。
月慕山在他们走后,留在里间继续表演口技。
营造店长和公子起冲突,失手杀了公子的“真相”。
完美地做完善后,他再功成身退。
在叶晓曼和狐妖的望穿秋水之中,敲窗声终于响起。
叶晓曼打开窗户。
一道白影掠进屋,白猫尾巴卷着被收缴去的苗刀,落地变成月慕山。
“姐姐。”
“没出其他岔子吧?”
“嗯。”
叶晓曼松了口气,她觉得身体一直在冒热,心率飚升,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她吃了一颗养心丸,口干舌燥,走到桌子旁,用杯子倒水喝。
狐妖问:“我们就算洗脱嫌疑了吗?”
叶晓曼灌下半壶水,“洗脱了八成。”
“八成?剩下的两成呢?”
叶晓曼言简意赅地回答:“魂灯。”
修仙界之中,有点财力的修仙门派或家族,都会帮门丁置办魂灯。
魂灯还会记录下人临死前的最后一丝魂念,很方便长辈们按索图骥,报仇雪恨。
这也是普通修士不敢随意杀害大宗门弟子、世家子弟的原因。
人死灯灭,叶晓曼不确定,鬼将家的魂灯在时间记录上有多精确,哀仲公子真正的死亡时间,和她造假的时间,中间有几分钟的误差。
至于哀仲公子临死前看到的景象,他惊恐地盯着他脖子旁无名剑的剑刃,她很确定他没有看向她,应该没有录下她的脸——不过这只是猜测,她没有百分百的确定,不敢乐观。
基于这两点,她不敢说她有十成把握。
月慕山的心理素质很棒:“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听天由命吧。”
叶晓曼把水壶的水全喝了,打开储物袋找饮料喝,她的喉咙越喝越渴。
“人是我杀的,真露馅了,我也会把你们摘出去的。”
月慕山说:“是我们一起杀的。”
狐妖也挺讲义气的,“我们三人同时在场,鬼将军可不会分主犯从犯,他发现真相后肯定把我们一起噶了。”
叶晓曼点头,“他们发现哀仲公子死亡,一定会来找我们问话,我们抓紧时间,把口供对一对。”
月慕山忽然捂住了叶晓曼的额头测温,“姐姐,你很热吗?”
“是啊,好热,还很渴,”叶晓曼的脸红彤彤的,皮肤蒙了一层薄汗,用手不停扇风,“你们不觉得吗?”
月慕山明白了,“你吸入太多的欢喜香。”
叶晓曼隐约记得,逛神域小倌馆的时候大师姐提过,是会勾起人那啥冲动的迷魂香。
难怪她进屋子后觉得空气香过了头,原来是高浓度的。
“怎么解毒?”
“无药可解,”月慕山拿开手,“你按捺住,药效会渐渐消退的。”
“哦。”
叶晓曼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喝着冰镇饮料,没有太放心上,修士能够运功压抑药效,她目前也没有那种世俗的想法。
当晚,本地爆出了一桩重大社会新闻:斗场的地主杀害了将军的孙子哀仲公子,杀人凶手被当场抓获,在场所有涉事人员被关进大牢,择日审问。
叶晓曼、月慕山和狐妖,作为见过哀仲公子最后一面的人,和当晚的宴会参与者一起,全被鬼将军派来调查官叫去问话。
他们提前对好了口供,各自又有应付搜魂术的办法,加上有目击证人证明他们离开时公子还活着,成功通过了审问。
店长被认定为杀害公子的凶手。
店长死不认罪,鬼将军派来的人就用酷刑屈打成招。
店长没有行凶的记忆,所有人一致认定他故意删除记忆,再打晕自己,把凶杀现场伪造成公子被外人杀害。
店长最后没有扛过酷刑,直接魂飞魄散了,此事结案。
鬼将军似乎对这个调查结果有怀疑,不过暂时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
叶晓曼以为有店长背锅,她应该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鬼将军采用了连坐制。
他们这些牵扯进公子死亡案的人,连同斗场的工作人员,在证明了清白之后非但没有被释放回家,反而全部关押,发配矿场服苦役。
为期一年。
且挖矿期间没有工资。
按照矿场的死亡率,等于是判了他们死刑,临死前还要做一年苦工。
叶晓曼双目垂泪,所以她是避免不了当矿工是吧。
牢房。
狭窄的空间昏暗潮湿,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吃的是馊酸的食物,生活条件艰苦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