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穿过马群,一眼就看到了摔倒在地的锦衣公子,还有散落了一地的金银。
这人就躺在金银堆上喊疼,一副要讹人的样子。
边上一众随行的仆从也被骏马撞的东倒西歪的,正手忙脚乱把金银捡起来往箱子里堆,有人叫囔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撞伤了他,你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那我还真要问问你家公子是何方人物了。”
乔夏本来是准备同人赔不是的,毕竟是她带来的马群,不小心撞到人了。
但对方的人如此嚣张,还能喊得这么大声,显然是没什么事的。
乔夏把手放到唇边吹了声口哨,让四周的马儿都散开,这一处瞬间就只剩下满地金银,和锦衣公子这一行人。
“喂,你谁啊?”
乔夏趴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问道。
送大批金银到西疆来的是江南林家人,江南多美人,是吴侬软语的温柔乡,哪见过这样带着野性的女子。
那锦衣公子看着她,一下子没说话。
左右随从将公子扶了起来,没好气道:“我家公子姓林,你又是谁?”
乔夏道:“我啊?我姓乔。”
对方只报了一个姓氏,她也只说姓氏。
公平的很。
沈十带着一众将领迎出城去,就看见成千上万匹骏马聚集,乔夏正在马群中央跟一个锦衣公子还有众仆从对峙着。
脚下金银遍地,阳光一照,堆成小山似的熠熠生辉。
将领们忍不住惊呼道:“刚才天上掉钱了?金子银子遍地都是?”
“我怕不是在做梦?刚说买不到马,万匹骏马就到了!说没钱,这钱就自己长脚跑来了?”
“做梦都不敢想有这样的好事!”
李鸿振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疼!真他娘的疼,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沈若锦就近挑了匹白马,翻身而上,策马上前去,“阿夏,你们这是做什么?”
看样子都是来西州城送马送钱的,可不能让他们在这闹翻脸。
那锦衣公子瞧着还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沈十,你来的正好。”乔夏看见沈若锦过来,立刻回头道:“这小白脸的仆从说他家主子金贵,我的马撞伤了他,我有十条命都赔不起。你告诉他,我赔不赔得起?”
乔氏一族擅驯马,在哪个国家都吃得开,年年都有大量的马匹生意,自是不缺银子的。
只是乔大小姐不喜欢摆谱,比起跟人打交道,她还是更喜欢跟马儿在一起。
跟沈若锦有交集,还是因为数年前沈二带着妹妹上乔家挑马,当时马场出了点意外,有几匹马受了惊,两人同时出手降伏烈马,为争第一互不相让,又惺惺相惜,一来二去就成了至交。
沈若锦道:“来者是客,莫说这位公子和他的随从看着不像受了要人赔命的重伤,即便是要赔,也有我这个东道主在,用不着你赔。”
乔夏听到这话,立马就扬起了下巴,“听见没?”
“你说是小白脸?”
那锦衣公子皱着眉头问道。
“你啊。”乔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你一个大男人生的比女子还白,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你……”
锦衣公子顿时无言以对。
干嘴仗最怕遇到人家真这么觉得。
“好了,乔夏。小白脸在我们中原可不是什么夸人的词。”
沈若锦适时制止乔夏再次出言得罪人,下马吩咐人帮人把金银都捡起来,放回箱笼里。
她又朝那锦衣公子行了一礼,“西州城战事在即,敢问公子带着大批金银来此,有何贵干?”
“自然是给你们送钱来了,国家有难,人人有责。能出力的出力,能出钱的出钱。”那锦衣公子朝她还了一礼,“弟妹无需客气,我是秦琅的表哥,江南林家林修齐。”
“原来是林家表哥来支援西疆了,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沈若锦心道:真的林公子来了。
前几日秦琅假冒林公子进了都护府,现在真的林公子也来了西疆,这倒是真假齐聚,到时候这边的消息传回京城去,宫里那位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修齐道:“都是一家人,这些客气话就不用说了。”
沈若锦点点头,“表哥远道而来,方才被马撞了可有受伤?先进城去府里修整一番,我这就让人摆饭为你们接风洗尘。”
“没有大碍,只是下人无状同这位乔姑娘起了争执,弟妹不必放在心上。”
林修齐说着话,眉眼舒展,立刻就有了贵公子的模样。
乔夏还想说什么,一想到这人是沈十的表哥,又忍住了。
她是来送马的,对方是来送钱的。
都是来帮沈十的,还是别跟吵她了,免得让沈十夹在中间难做。
巧了。
林修齐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气势都收了起来,看对方不顺眼,那不看就是了。
将领们喊士兵出来牵马、搬金银,人一多就把两人给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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