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但没吃饱。”秦琅说他就在马车上随便对付了两口,“我心里记挂着夫人,吃不下,这会子倒是有点饿了。”
沈若锦道:“那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跟夫人一起吃,吃什么都行。”
向来最挑剔的秦小王爷,现在一副什么都不挑的模样。
沈若锦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掀开帘帐,吩咐守在帐外的士兵,“让人做两碗面,送过来。”
“是。”士兵应声而去。
秦琅起身走到她身边,“你还没吃晚饭?”
“吃过了。”沈若锦说:“先前就是随便对付了两口,这会儿又有点饿了。既然已经劳动火头营的人起来做面,那做一碗和做两碗也没什么分明。”
秦琅道:“还是有分别的,做两碗,他们就知道你营帐里藏了人。”
沈若锦轻笑道:“我藏了吗?”
秦琅微微挑眉道:“藏了。”
沈若锦问他,“那你明天是不打算出去是吧?”
“夫人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夫人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出去。”
秦琅就差在脸上写“什么都听夫人的”几个大字了。
“行。”沈若锦道:“你最好是什么都听我的。”
沈若锦拉着秦琅一起在桌边坐下,跟他说了今日在天合县发生的事,还有南谒人接应梁王,现在两方人马都驻扎在边境。
霍飞光腹部受伤,接下来几天都不宜作战。
所以,南谒人若有异动,沈若锦会第一个带兵上战场。
她跟秦琅再三叮嘱,来了军营更要听令行事。
虽说秦琅才是钦差,沈若锦应该听他的。
但是上了战场,秦琅要听沈若锦的。
秦琅答应得很快。
介于上次他答应得也很快,沈若锦为了让秦琅长记性,跟他放了狠话。
她跟秦琅说:“你若有万一,我是不会给你守寡的。”
秦琅一听到这话,立马就正色起来,“夫人放心,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两人说到这里,士兵很快就端着两碗面回来了,在帐外喊:“沈姑娘,面来了。”
沈若锦起身走过去端面,秦琅一碗,她一碗。
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面条筋道,肉也炖的很烂。
两人相对而坐,把两大碗面都吃完,然后让人打热水来洗漱。
都是士兵送到帐外,然后沈若锦出去端。
秦琅身上有伤,举止不便,便享受了一番夫人的照顾。
洗漱完已经是后半夜。
帐内只有一张床榻,不大,两人睡还有点挤。
沈若锦怕碰到秦琅的伤口,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榻边。
秦琅一把将她揽了过去,“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不怕掉下去?”
“你别靠我这么近,小心伤口。”
沈若锦不好再动,低声说道。
“好了,你不动,我也不动,什么事都不会有,快睡吧。”
秦琅跟哄小孩睡觉似的,拍了拍沈若锦的后背。
沈若锦闭上眼,先前总是很的警惕人,因为有秦琅在身边,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秦琅看了她许久,抬袖拂灭桌上的灯盏,悄然凑过去,在沈若锦额间落下一个吻。
……
南州城,梁王府。
乔夏忙到半夜,特意绕到妹夫那边,站在窗外往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
人没了。
秦小王爷这么大一个活人,居然说没就没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犯困,看错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
榻上还是没人。
乔夏进屋找了一遍,哪哪都没有,她赶紧去找了沈知安,“三哥!三哥!妹夫不见了!”
沈知安也刚处理完手头的事准备歇下,一听乔夏说秦琅不见了,立马让人去把林公子找来。
三哥明显比乔夏要镇定许多,“秦琅不是小孩,不会无故失踪,府内士兵众人,也不能被人绑了去。最大的可能是他自己走了。”跟着小十走的。
最后一句沈知安没有说出来。
乔夏忍不住抱怨,“这妹夫也真是的,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白白叫人担心。”
林修齐很快就被人请了过来,知道他们是问秦琅的去向,“二郎?二郎去天合县了,弟妹前脚走的,他后脚就跟了过去。”
秦琅走的时候交代过,若三哥他们问起就实话实说。
只是林公子这一天都忙着给堂弟找大夫,都没跟三哥和乔夏打照面就忘了说。
这会子他们问起来,林修齐赶紧解释道:“这事怪我!怪我忘了跟你们说,二郎的性子你们也知道……”
林公子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乔夏忍不住打断道:“林公子你成天围着弟弟转吧,表弟走了还有堂弟,堂弟之后是不是还有亲弟弟?”
林修齐反问道:“你这话怎么说的?重情重义难道是我的缺点吗?”
林公子有时候脸皮也挺厚的。
乔夏不跟他说话了。
沈知安道:“妹夫没事就好,只是他身上还有伤,就这样跟去了天合县,只怕伤势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