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这宅基地,我要来也没有什么用。”
村长眯起了眼睛,打量着他:“白老幺,你又想什么主意?事到如今,我劝你是不要作怪,否则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了,我可帮不了你了。”
“没!我,我没什么主意了。”
白老幺压下了心里的酸楚,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又抬起头,看向白贞羽:“贞羽啊,我……我这些年不在家,没有照顾到你,我……唉,我感觉不是很对得起你。”
白贞羽心头一颤。
多年来的艰难,无数的辛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过,她很快就重新放下了。
“堂叔,这些话,不用再说了。”白贞羽露出释怀的笑容:“一场交易罢了,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这“交易”二字,深深刺痛了白老幺的心。
他颇有些无助地搓了搓手,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
白佳美拉着她的亲妈,从二楼匆忙下来,道:“爸!妈有话对你说!”
听到她咋咋呼呼的喊声,村长皱起眉头。
这母女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都这么差劲。
也不知道她们又要闹什么事?
“是这样的,白老幺。”婶子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把这主意拿出来,摆到台面上说了:“贞羽这孩子,找到了归宿,这总归是一件好事,我们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白老幺怔了一下。
是啊。
他都差点忘了,今天白天在家门口那一出。
“贞羽,你和江小姐,是认真的吗?”白老幺不太确定地问道。
“嗯。”白贞羽也不瞒着他们,郑重点头,承认了。
“你看,你看!她们俩就是一对了。”白佳美一脸的兴奋,上蹿下跳,像个猴一样:“羽姐姐从小在我们家,不是我亲姐姐,也胜过亲姐姐。爸,她要嫁人了,我们该表示一下啊!”
白老幺若有所思。
他虽然出门打过工,见过一些世面,但思想还没有开放得可以接受女人和女人结婚这种事情。
不过……
他对白贞羽是有愧疚的。
这种愧疚,的确让他想要为白贞羽做点什么。
“你们说得对。”
白老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往楼上走去,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打开一个上锁的旧式红木柜子,从底下拿出一个绿绒布包裹的东西,又快步返回了一楼来。
那东西,即便是白贞羽的婶子,也没有见过。
此时,她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拿的什么东西?”
白老幺没有理她。
他直接把东西交到了白贞羽手里。
白贞羽也是一脸茫然,只得先解开绿绒布上面的绳子,打开看一眼。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沉甸甸的、镶嵌了宝石和珍珠的漂亮金镯,还有一个老式的红宝石戒指,一对做工精巧,但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的红宝石耳坠子。
“这是什么……?”
白老幺面带微笑,像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块,轻松地说道:“是白家老祖太留下的东西,当年你爷爷去世前,亲手交给我的,今天我转交给你了。”
其实,理论上来说,白大哥应该也有一份。
只不过,家里的老辈都去世了,大哥和大嫂当年突然没了,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交代,白老幺这个猜想也就无从查证了。
听到自家男人这话,婶子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木了。
她知道白家祖上辉煌过,只是在特殊时期遭了难,才会躲到这穷乡僻壤来。
当初她反复逼问白老幺,家里有没有留什么值钱的东西,他都说没有!
万万没想到,他藏了这么一手!
想到自己嫁给他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她便忍不住要发疯。
白老幺这个挨千刀的死男人,不仅没把这套嫁妆给自己,甚至都没留给他自己的亲闺女,他还是人吗?
愤怒使婶子红了眼,她猛地扑上来,一把掐住白老幺的脖子。
“白老幺,我跟你拼了,不活了,咱们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