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来的脚一只大一只小。
大的那只已经和他们宽厚的身形不成比例了,小的那只更加夸张,大概只有十几厘米长。
又瘦又小,像少女的脚。
但偏偏格外粗糙,脚掌也不是自然缩小的,而是被一股力量挤压,硬生生挤小的,又红又肿。
看起来相当恐怖。
正常人穿一双稍微小的鞋,都受不了,更何况,他的脚被挤成这副惨样。
“孩他爸,你的脚......这可咋整啊......”胡秀英被吓得六神无主,眼泪涌了出来。
“孩子已经那样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啊......”
黄友来满脸痛苦,说不出话来。
“行了,黄大嫂!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黄大哥又不是没救了!”陆非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眼见天要黑了,担心这红鞋又作祟,他一把将黄友来背起来,对胡秀英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家。
“哦,好好!”
胡秀英连忙擦了擦眼睛,慌慌张张地跟着陆非出了废弃学校,一路朝家奔去。
她一瘸一拐的,右脚还有些痛,不过问题不大。
陆非速度很快。
赶回黄友来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陆非将黄友来放到床上休息。
胡秀英摸黑点了一支蜡烛,放在柜子上。
屋子里光芒昏黄,显得阴气森森的。
“不是,黄大嫂,你们这屋里咋连个电灯都没有?”陆非有些无语。
“我们进城打工十几年,很少回来住,线路啥的早就老化了。想着反正也不常回来,就没舍得花钱修。”
胡秀英窘迫地笑了笑,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找了一张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后,递给陆非。
“陆掌柜,你坐,你坐。”
“孩子爸原来穿45码的鞋,现在,看着35的鞋都不到了,这以后还能好吗?”
说着,她眼眶又红了。
“只要邪物的问题解决了,大哥就能好,关键是你们要保持冷静,有问题解决问题。”陆非连忙打断她,生怕她又哭哭啼啼。
“是,是!”胡秀英努力控制情绪。
她家以前都是丈夫做主,可丈夫现在根本动弹不得,这事只能靠她了,她得撑起来才行。
“陆掌柜,那你看,这鞋你现在能收吗?”
她畏惧地看了一眼塑料袋里的红布鞋。
“收邪物也讲究方式方法,要先弄清楚邪物的特点,才知道怎么对付。”陆非耐心解释。
“看样子,这红布鞋已经缠上你们了,我光把它带走是没用的。”
“缠上我们,为啥呀?”胡秀英脸色大变,“我们花钱把它买走,就得罪它了吗?”
“你先告诉我,鞋是从哪买来的?”陆非问道。
“就是我们村那个黄老四卖给我们的,按辈分算的话,我们要叫他一声四哥。”胡秀英叹了口气。
“他没跟我们说鞋是从哪来的,要了我们好几千,就说是老物件,值钱!”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问:“我之前听你的意思,那鞋是死人穿过的?”
“没错!很有可能是个横死之人,不然,不至于这么凶,白天都能作祟。”陆非点点头,“那黄老四人在村里吗?”
“他就住在村里,不过他那个人老在外面耍钱,经常耍到三更半夜,也不知道他这会在不在家。”胡秀英苦着脸。
“给他打电话。”
陆非从兜里摸出在院子里捡到的老年机,递给胡秀英。
“这不是我的手机吗?我啥时候掉的,我咋不知道,幸亏陆掌柜你给捡着了。”胡秀英一摸身上,顿时反应过来,又惊又喜。
陆非心说,幸好这是个老年机,待机时间长,不然充电都没地方充。
胡秀英在昏黄的烛光下,眯起眼睛翻了翻通讯录,终于找到黄老四的电话,给拨了过去。
打了好几次才接通。
老年机声音大,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传了出来。
“胡秀英,你干啥呢?电话一个接一个,我正忙着呢!”
“四哥,我想问你点事,那个......”
胡秀英唯唯诺诺地开口。
陆非摇了摇头,一把拿过老年机,道:“我是城里来收老物件的老板,听说黄大姐说你这里有好东西?”
“城里的老板?”
对方愣了一会,接着麻将声变小。
“你真是老板,要收啥老物件?”
“就像那双鸳鸯红布鞋,拿到城里一倒手能卖好几万!我想问你还有没有这种值钱的老东西?”
陆非夸张说道。
“真值钱哪?!”黄老四都震惊了。
“老哥愿意谈的话,马上到黄大嫂家来一趟,我等你一个小时。晚了,我可就去别人家收东西了。”
陆非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陆掌柜,那死人鞋真那么值钱?”胡秀英惊讶地问。
“怎么,听说这邪物值钱,你就不想当给我了?”陆非看着她。
“不是不是!”胡秀英用力摆手,“我是想,这么个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