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接一击,昨夜今天,把宋恒越所有的骄傲自得全部打碎。
原来他是这么失败。
母妃也对他不抱有任何的信任,她是爱他的毋庸置疑,可也不太看得上自己。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不是从他娶妻后呢。
他仍然记得母妃在他们成亲那日高兴的模样,那是发自内心真诚热烈的高兴。
又是什么时候变化的呢?
是他错过明宣出生吗?还是一日一日不停的变化呢。
母妃对自己已然失望,妻子也是。
庆王妃拉着沈书仪走出来,“你们父子俩也是来赏花的?”
庆王笑,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心境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回去没看到你,就出来找一找,这天太冷了,你该多穿点。”
话没说完,都已经拉上了她的手,轻轻的揉搓着,庆王妃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挣脱也没有多说。
送走庆王妃和庆王,剩下的夫妻二人无话可说。
沈书仪向他点头,转头看向梅园外面站着的谷雨,“去拿剪刀剪一些花枝放在花瓶里,满室生香,正好配茶。”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彩金雀裘,头上戴着红宝石头面,显得更加华贵自然,在这梅园之中更是相得益彰。
那玉白的脸在花枝的照应一下显得更加清越,美人如花隔云端。
回到正院的庆王妃闭上眼睛的养了一会神,对庆王说。
“有些时候我是真的恨你。”
纵然情爱不在,可那些受过的伤却不曾消失。
庆王低头,纵然已经习惯,可听到这种话也难受。
“阿烟,我向你道歉。”
当初年少的他颇受宠爱,可谓是京中纨绔,日日街头打马而过,傲骄的笑声传遍京都。
一朝赐婚,他是懵的,懵懂又茫然的成了亲。
阿烟虽为人清冷一些,可也是真真切切的可爱,一日一日的相处两人感情渐入佳境。
他放弃了曾经的想法,开始上进,想要给她挣一个荣耀。
想到曾经两人的决裂,他抹了一把脸。
他知道阿烟不喜欢他有别的女人,他也确实没有。
可是表妹找上门的时候他看她实在可怜,却又不敢跟阿烟说,满腔豪气的把她养在了外面,想要重新给她找一个好的丈夫。
毕竟她也是母妃那边的亲戚,他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他理直气壮养着表妹,又跟阿烟两人感情更好,甚至有了阿恒,可这一切都崩塌在阿烟发现的那一天。
经过这么多年。
他早已想清楚了。
并不是因为外室不外室的问题,是因为他不信任阿烟,是他的隐瞒,是他的欺骗。
是他明知道阿烟知道会伤心去还是去做了这件事情,他本可以做得更好,本可以更坦诚,却选择了最烂的方式。
他送走表妹,年复一年的献上忠心和真心,可时至今日,二人还是夫妻,却不是亲密的爱人了。
见到过,享受过两人真真切切的相爱,甜甜蜜蜜的时光,又到如今这个地步,他更加的怨恨自己。
可阿烟说不回头就再也不回头。
“阿烟,我早就让她付出了代价,你不要再生气了。”
他说的是阿恒那件事。
那流言虽是阿恒的错,可传播的那么广就有别人的推波助澜了。
查出来的时候,阿烟看他的眼神更加冷寂,让他如坠冰窖。
庆王妃冷哼,“我怎么能不生气。”
当初他把人送走,庆王妃默认,因为她认为这是男人的不自爱,跟女人无关,纵然她痛苦的哭泣,想要把他们都碎尸万段,可又理智克制。
可没想到经年之后,她还会回来给自己一击,可偏偏儿子也不争气,跟他父王一模一样的脾气,让人摸准了脉络。
若是他上心一些精心一些,怎会让流言出现。
庆王妃当时气的七窍生烟,直接把人给庆王处理,他们二人不是什么表兄妹嘛。
男人可比女人狠多了,她做不出来的事儿,她能够理智克制的事儿,放到这么多年都在求原谅的庆王手上可真是太好生恨了。
当初庆王也明确的知道表妹有一些问题,但也确实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儿,也算是好好的把人送走了。
这么多年得不到回应她回应,要说没有怨上那个表妹是假的,等她再次出来做妖,他心里的那些怨和生活再次遭到破坏的恨会好好给那个女人上一课的。
果不其然,家破人亡。
哈哈,真可笑,当初致力要给那人找一个好夫婿的人,让那人破人亡。
真真是可笑。
庆王妃再次笑开,“你当然是个狠人。”
太过清醒的人也会痛苦,这么多年她也不是没想过要不算了,可是谁让她这双眼总是能够看清本质,又让她长了一颗绝不将就的心。
她和沈书仪性格不一,本质却相似。
理智自尊是她们俩的执拗。
回到明月居,宋恒越一直沉默,到了晚上才说话。
“书书,过两日有万朝宴,我这几日会很忙,府中所